唐善清有些不忍,但却已经放心,骆吉文用自己的地位换得了孩子的安全,交涉在清晨的朝会。只要骆吉文放下兵权,做女皇背后的男人,孩子安全,唐善清安全。
不知道是什么忽然滴答到自己的手背,唐善清猛的吸吸鼻子,直起腰,忽然发现腿已经麻了,那种滋溜滋溜从后脚跟顺延向上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冽开嘴,一步一蹭的离开云霄宫。
门外被忽悠的两个侍卫还没回来,月亮开始变的隐约,唐善清拍拍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危机之地。
天即将蒙蒙亮时,唐善清已经窝在和风破约好的花丛里打起了盹,实在是太累了,即便衣杉单薄,即便上是天幕,下是草地,露天环境再恶劣,唐善清依然打起了小呼噜,等人最容易犯困,何况当紧张的精神一下子松懈,睡觉成为人的本能反应之一。
一个时辰后,天大亮,这一夜,风破将整个皇宫翻腾了一遍,四处查探寻找线索,无独有偶,最后探云霄宫时,匍匐在房顶,掀开一片砖瓦,风破也听到了唐善清所听到的一切,并且在那之后,风破将云霄宫整个搜查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孩子。
眼看天即将大亮,风破担心唐善清等的着急,便匆忙赶了回来,他轻轻的抱起唐善清,那张小脸已经写满了疲惫,他忽然觉得后怕,他怎么能让这个弱女子一个人装着小太监在这个危险四伏的皇宫到处跑,忽然觉得自己很滑稽可笑,一直严谨的他竟会让自己心心相念的女人去冒险。此刻,他不但后怕,而且有些想打碎自己的脑袋。
他不得不承认,当他知道孩子丢了,看着唐善清快要疯了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的热火奔腾,万劫不复,他表面冷静,却早已乱了章法。
风破忽然不想吵醒唐善清,天初亮的这个时刻,无论是花儿还是草儿都含着露珠芬芳而清香,风破盘膝坐在草丛,将唐善清抱进怀里,就那么看着,只是看着。
她的脸即使疲惫,也那么招他疼爱,他想起刚刚劫持她时在边郊的日子,她抱着大黄狗自言自语,她喊着自己要吃肉,让他杀鸡,不禁发笑,风破的眼睛忽然湿润,原来她真的不是月奴,原来月奴已经从他的脑海里消逝,她只是现在的唐善清,那个嚷嚷着要吃肉,有血有肉真性情的女子,他重新认识她,而他怀念的,却早已不是那个曾经清冷的月奴。
一滴清露滴在唐善清的指尖,有点凉凉的,与此同时,风破的睫毛处,忽也晶莹出一滴清泪,恰巧滴答在唐善清的眸。
唐善清微微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照上她的脸,温暖恬静,她对风破甜甜的笑了笑,“对不起,我睡着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知道。”风破也对唐善清微微的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唐善清边从风破怀里抽身站起来,边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