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毅引领着丰王,骆吉文,唐善清,馨儿和湘绣,进入了一座表面很平凡的茶楼,一个隐蔽的侧房,推门而入,一鼓迎面扑鼻的幽香,床上躺着一个白衣男子,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仕郢?”唐善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赵辰毅以及丰王所有的高手耳目,早已经将杀门摸透,关注杀门,也并不是从唐善清失踪开始,而是十几年来,丰王一直追查皇后私子的下落,而追踪至此,杀门里也隐藏着不少丰王的耳目,他们追随骆吉文多少年,就追随了丰王多少年!
丰王虽远在他国,多年来却对骆吉文的情况了如指掌。包括有一天,丰王的属下找到了他一直担心的女人,她却已经成为了她的母主。他唯一没料到的是,唐善清会是骆吉文派去杀她的奸细,更没料到骆吉文的性格变的如此张狂和诡计多端,阴谋重重。于是,找到仕郢和找回孩子,成为他唯一支撑下去并来到明朝国的目的。
有时,他甚至恨自己曾经的仁慈,但他还是在去救孩子的时候,也救了他,他对骆吉文的情感复杂,他们有仇,有恨,但仇和恨都不够直接,本质上,他们与彼此无关,却被一个女人串联。
赵辰毅出生入死,是个好帮手,星奴在劫持了孩子和湘绣后,他立刻得到消息,在这个空隙的阶段,楼主骆吉文不在,最强的高手风破星奴不在,这无疑是救出仕郢的好机会,他带领高手,进入地下宫殿救出了仕郢,却已奄奄一息。
此刻,唐善清才明白,夜探云霄宫碰到馨儿并非偶然,她舍命去偷那颗夜明珠也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救仕郢。她曾经身前身后侍奉的皇子。
夜明珠磨成细碎的粉末与雪莲让仕郢服下,这是丰王千方百计得到的药方,可现在证明,无济于事。
他投向骆吉文的目光再次陷入复杂,即便要杀了这个危险的人,也要让他这个下毒者,先救人。
唐善清也同样投去了目光,有乞求,有希望。
骆吉文微笑,他不顾唐善清投来乞求的目光,恢复属于骆吉文唯一特质的语调,声音依然沙哑,“原来是丰王的杰作,救的出人,救不了命,想让我救?我从来只杀人。”
那种不屑的语气,让人觉得,他还是以前的骆吉文,只是地位不同,他依然冷酷,无情。
夜半,忽然觉得脸痒痒的,然后是一阵清晰的呼吸,唐善清朦胧中睁开眼,月光清晰的映着那双眉目,他对她微笑,他的唇依然朱红,他亲吻她,看着她有些惊诧的面孔。
“睡的好吗?”
“你来干什么?”
“想我吗?”
“你想干什么?”
“一点都不想我吗?”
“你有事么?”
“真的不想我?”
两个人都不理对方的问题,执拗的问着自己的问题。
一个满眼柔情,与白天判若两人,一个睡眼惺忪,迷糊中本能的防备。
没有人能看出这张美丽的脸曾是多么嗜杀成性,可那印象深刻的直入心底。防备是本能,对骆吉文的防备是一种后天养成的习惯。
那一时刻,忽然安静,没有语言,只剩对视。唐善清看不出他眼睛里到底是什么,她只能猜,可她疲倦,困顿,她现在很懒,她心理很复杂,她看不清未来的路,还不轻欠仕郢的债,她怎么有心情去关心这个男人的眼神?
终于,唐善清首先打破了沉默,“你能救仕郢吗?当我求你。”
“你爱他吗?”
“不是。我欠他的。”
“欠什么?”
“欠一种爱。”
“你欠的,为什么求我帮你还?”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