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登基之后,范世吉便被封为首相,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京城也有一处住所。
来到门前,骆吉文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报,直接进入了内部。
一处院子里,秋季的树叶已经枯黄掉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摇曳。
光秃秃的地上跪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穿着如同以往那般的黑色锦衣,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在银牟的旁边,范世吉身穿灰白色的长袍,一身儒雅,却又透着军人的坚韧。
骆吉文望着他们,神色阴暗,“你们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啊。”
“皇上……”范世吉抬起头来,一脸端庄之色,“此事乃是微臣主使,与银牟无关。”
“是么?没有我的允许,擅自行动,知道是什么后果吗?”骆吉文站在原地审问道。
范世吉垂着头,俯首道:“皇上要杀要剐,微臣没有半句怨言。”
“门主……”银牟紧紧地握着拳头,抬起头道:“门主,不管范首相有没有吩咐,如果被我知道,我也同样会这样做。此事是我行动的,与他无关。”
“哼!”骆吉文冷哼一声,宽大的龙袍披在他的身上,尽显威严之色,令银牟胆战心惊的垂下头去。
“如今天罗国刚刚平静下来,皇上却迟迟不登基,天下民心难稳,将来皇位受阻啊。”范世吉语重心长道。
他跟在骆吉文的身边这么多年,不管他是世子、将军、亦或是如今的皇上,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改变。
不管骆吉文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无怨无悔的跟在身边,绝对不会背弃,也不会逃离。
如今好不容易登上皇位,成为天下的主宰,他怎么也要保证皇位稳固,做一名真正的‘纯臣’。
骆吉文紧绷着脸,望向银牟,“把水清绫和不死符交给我。”
“门主……”银牟茫然的看着他,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他们的做法了吗?
可是望着骆吉文的表情,似乎又不太像。想到门主对顾姑娘之间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么容易想清楚。
他是最为清楚骆吉文当初为什么要做皇帝的,那都是因为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将她娶到身边。
如果没有这些诱惑,骆吉文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动心,除非事情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骆吉文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冷冷地喝道。
银牟咬着牙道:“门主,属下追随您这么多年,唯一的愿望便是保护你,保护你的安危。如果我把它们交给你,将会危机到你的生命,与属下想做的事情相左,属下不同意。”
说完,他便垂下头,紧紧地握住双拳,不愿再看骆吉文那失望的表情。
骆吉文沉默着,俊毅的面容透着几分无赖,甚至有几分疲惫。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地开口道:“你不知道,我的命早在很久之前便属于她。”
银牟震惊的抬起头来,范世吉也惊愕的望着他。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情根深种,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他是谁,他可是北地的王者骆吉文,天下的皇帝骆吉文,高高在上无人可以与其并肩。
然而此刻他却说,他的命是属于她的,那岂不是等于已经确定了要把宝物交给唐善清吗?
范世吉激动地向前跪了两步,“皇上,她所谓的复生之事本是儿戏,您怎么能这般纵容她?”
“谁说那是儿戏?她本是唐家的郡主唐善清,借由唐玲盏复活而生,你说那是儿戏?”骆吉文将真相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