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将军弹琴为大家助兴的道理,太子明显的就是在刁难侮辱场上的少女。
“不瞒殿下,臣并不会弹琴,臣这双手只在战场上剐过敌人的头颅”
唐清柔笑的神色泰然,并不理会北宫煜乍然冷下去的目光。
“噢,不会弹琴,那萧将军为大家舞一曲如何,将军今夜如此惊艳,想必舞姿必定十分曼妙动人”
北宫煜继续发难,唐清柔刚想开口,场上却响起了一道低沉清冽的声音。
花夜香走到了场上,走到了太子前面。
“听闻萧将军的剑舞的不错,不若我来奏曲,萧将军就来舞剑如何”
舞剑与跳舞概念是不同的,跳舞为取悦,舞剑则为风雅。
花夜香话是对唐清柔说的,目光却对的是北宫煜,如此这般北宫煜若在刁难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萧将军以为如何”北宫煜笑着,话是对唐清柔说的,却偏头瞥了一眼身旁的骆吉文。
“那就有劳顾将军了”
唐清柔不再拒绝,朝花夜香拱手。
“哥哥这是英雄救美去了”
顾樾睿看着场上长身挺立的花夜香,眼中很是钦佩,再去看几桌之隔的林小姐,只低头吃着桌上的茶果,并未去看场上。
顾樾睿忽然感受到了一束犀利的目光,他四下寻找,终于在右上方对上了骆吉文犀利又不悦的目光,吓得顾樾睿一个激灵,忙低下了头。
哪里是助兴,分明是要命,可站在唐清柔身旁的花夜香却依旧一派泰然,似是全然未感知到她剑底越来越凌厉的气势。
就在那气势到达高潮,众人觉得那剑尖不饮血不为快,临近的几位大臣准备赶紧寻个理由退让了,以免误伤自己的时候。
花夜香的萧声忽然沉寂了下去,若大势过后的平静,唐清柔剑上的凌厉也戛然而止,如战争过后的平和。
原来所谓的凌厉煞气不过是表演所需,场上的人惊叹与唐清柔与花夜香配合的天衣无缝的表演,纷纷赞叹。
再观场上人,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二人皆人中龙凤不似俗人,于是那些悄言悄语的带着些赞叹的暧昧之词便由不明所以的人口中说了出来。
无非是说二人郎才女貌,真是般配。
骆吉文的脸黑的彻底,轻哼了一声。
远处的人不闻,坐在他临近的官员们却清楚的听见了豫王殿下那声极其不悦的哼声,以为是堂上人觉得自己太过聒噪所以不悦,于是乎忙住了嘴。
一曲毕,花夜香收了萧,唐清柔收了剑,刚好一轮饮过,丫鬟上来为宾客添茶倒酒。
“今夜萧将军与顾将军的表演真是精彩绝伦,大家以为如何”
北宫煜从座上站了起来,朝众人举杯,眼神淡淡的瞥过坐下角落里的白衣身影。
堂下起了一片附和之声,众人端起了酒杯。
人群中忽然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一并传出了酒杯落地碎裂的声音,清脆又惊心。
众人忙去寻找声源,一看之下不仅倒吸一口凉气。
唐清柔的剑正直愣愣的插在一人的桌子上,而那位客人手中的酒杯亦碎裂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