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些黑衣人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些人叫他“庄主”,他就是飞鹰山庄的庄主,那个一直在找自己的人。不想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次。那时候,她还以为他是太后派来的,结果却是他,她是怎么也想不到。
按照往常,他的身边一定跟着沧衡,对了,沧衡怎么没来。难道他大发慈悲,将沧衡赐给裴枫楠了,于是那两人就天涯海角各种浪了么。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说实在的,她眼下很气,气地不行,可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哪还来得及气什么,担心都来不及。
“李姑娘,药熬好了,你去端一碗给他灌下去,老夫去老王家出诊了。”卫大夫匆匆交代几句便提着药箱出了门。
“好。”唐善清出了屋子,打量着还算大的医馆,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后院,对面就是煎药的地方,浓厚的中药味飘入她鼻尖,她嫌弃地捂住自己的鼻子。
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满是药罐子,一排排的,足足有四排,碳火也旺,使得整个空间闷热非常。这镇上生病的人这么多么,还是他想做药丸子,方便服用。她顺着药罐上贴着的字条一个个找过去。
“这个。”唐善清刚一伸手便被瓦罐盖子的温度烫着,“嘶。”她急忙对着自己被烫红的右手吹气,这皮肤还真是嫩,感觉都要起泡了。她左顾右看,终于找了块抹布来握瓦罐把手。
漆黑的药汁看得她一阵嫌弃,那味道不止辣鼻子,还辣眼睛,呛人地很,她小心翼翼端着碗去了骆吉文那儿。
唐善清将药碗放在一旁,想先扶起骆吉文,可他满身的伤,根本不好扶,何况他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怎么喝药。
她用调羹盛了点药汁,一手掐着骆吉文的下巴,一手往他嘴里灌药,可骆吉文根本咽不下药,黑漆漆的药汁便从他嘴里流了出来,顺着脖子湮在了床单上。
“啊,糟了糟了,要是让卫大夫看见,指不定要说什么。”她为难地看着那碗药和陷入昏迷的骆吉文。办法也不是没有,嘴对嘴喂药可以说是经典场面了。什么男主重伤昏迷,女主心有不忍便用嘴喂药,还有牛逼的用跟吸管喂的。
说得容易,她现在上哪儿找吸管去,何况他是骆吉文,不是别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她端着碗,闭眼大吸一口气,再喝一大口,俯身又朝骆吉文的唇上亲了下去。说不上来的诡异又或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嘴唇在动,期间还舔了她的唇瓣。
唐善清摸着自己湿润的唇角,她刚刚没感觉错吧,他是在吻她?难道他醒了?
“喂,喂,骆吉文?”她拍着骆吉文的面颊,不敢太过用力。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
管他是不是醒了,这会儿应该自己能喝了,唐善清盛了点药汁往他嘴里灌,可药汁如同刚才一般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流进了床单里,他似乎又不能自己吞咽了。
算了,喂都喂了也不差这一口。唐善清猛喝一口,一口气干了一碗药汁,最后一次贴上了骆吉文的薄唇,这一口喂的时候尤为漫长。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舌尖在动,含住了她的上嘴唇厮磨。药汁在两人口中来回搅动,或许是他的味道在里面,她并不觉得这药有多苦,只是长时间的分离一下子如此亲密有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