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重重点了点头:“红裳遵命。”
“嗯。”
唐玄煜从被窝中探出脑袋,他怎么觉得娘亲一副要离开他的样子。
朝中大臣全部跪在承秀宫外,皇室里的几个王爷和公主却跪在于言礼跟前。
于言礼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奄奄一息地躺在龙床上,他转身看着一屋子的弟兄妹妹,不知是欣慰还是遗憾,微微笑了笑。
“皇后。”于言礼虚弱地喊着袁绯絮的名字,袁绯絮一步一颤地走向床榻,她对他对自己都看到了结局,有些事,强求不得,人总有一死。
“皇上,臣妾在这儿。”她往前一跪,扑在榻上。
“朕对不起你,答应说好地白头却失约了。”他看着她,此时最舍不得的人,他放在心尖的人,他的一辈子确只有短短的几年。
袁绯絮说不出话,只是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别哭,朕喜欢看你温柔大方的样子。”他此时也是伸不出手去拭她面上的泪珠了。
她此时哪里还笑得出,硬生生扯出的笑,根本算不得是笑,她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的哭声透出。
“你要好好活着。”
“臣妾答应皇上。”她低着头,不忍再看他此时的神情。
“答应朕!”于言礼的声音又大了些,似乎这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眶中全是血丝。
“臣……”骆吉文正要说话,于言礼却闭上眼直直倒了下去,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没了生机,握着骆吉文的手缓缓落下,打在锦被上。
“三哥!”
“皇上!”
凌祉开了承秀宫的大门,一脸怆然,对着店外的大臣喊道:“皇上,驾崩了。”
殿外的大臣跪了一院子,任由大雨如何吹打,谁也没有打伞。
“皇上有遗召宣读,”凌祉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传位怀王骆吉文,诸王大臣,务必竭尽所能匡扶新主,若有异心者,株其罪,罚其族。为保国民安泰,海内生平,朕收回天下兵权交于新主定夺。谨遵勿为,钦此。”
上官籍和上官弈两父子对望一眼,献出上官樱才拿到的兵权,还以为趁着骆吉文被贬能从此把持朝政,没想到,骆吉文竟回来了,于言礼甚至将皇位传给了他。他们上官家做皇帝是名不正严重不顺,可骆吉文不是,他是正统皇室血脉,而他也是几个皇子中最不可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