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有些难为情,道:“若是不便,你留着戴或是变卖了都可,都随你。只是今日之事,太过重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还请收下。”
楚茗烟见她神色郑重,不好再推辞,只好道:“好,我收下便是。”
唐善清听了这话,才松开了手,微微笑着道:“谢过楚医女。过些日子,再行道谢。”
楚茗烟将簪子塞进了袖口,抬眼望了一望四周,又叹气道:“你这日子刚刚要好过些,却非要如此么?”
唐善清不好与她多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来,道:“宫中女子,有许多难言之事,医女洒脱直爽,却是不能理解。”
楚茗烟看了她一会儿,却是猜不透她淡笑的面容下,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只得作罢,道:“我出来的时候不小,得赶紧回去了。”
唐善清微笑点头,目送着她远去了,这才转身回了景德殿。
刚到殿中不多时,骆吉文舒的銮驾已经到了殿门口,她将东西仔细放好,才捋了捋衣衫和发丝,静静地斜倚在软榻上,拿了书搭了脸,佯装小憩。
骆吉文舒进了殿门,抬眼一望刚要问话,唐和德上前打千,说道:“启禀皇上,唐贵人正在侧殿阅书。”他微微颔首,放缓了动作向侧殿而去。
侧殿里,窗扇洞开,略有微风,轻轻吹拂起殿中摆着的长寿花,花朵一摇一摆,艳的摇曳生姿。
案上的书页被卷起一张来,扑簌作响。
骆吉文舒静静地坐下,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气韵悠长地道:“起来吧,别装了。”
唐善清嚯地一声将书本拿开,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不说话,骆吉文舒忍俊不禁,道:“倒是不知道你看的什么书?”
唐善清望着窗外的浮云,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臣妾闲来无事,乱翻看的罢了。”
骆吉文舒捡起她拂落到一边的书本,忍着笑道:“连书本倒着都能看进去了,怪不得看得瞌睡了?”
唐善清适才躺下时,本就没有细看那书本,随手搭在脸上罢了,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放反了,脸上一红,夺过那本子,道:“我是睡不好才困的。”
骆吉文舒笑得止不住,见她起了些羞窘,才止住笑意道:“好,好,算是你没有睡好才困的便是。”
唐善清红了半边脸庞,低下头来不作声,骆吉文舒心情倒是舒畅起来,长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唐善清大是羞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欲挣脱。
“别动,善清,别动。”骆吉文舒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低低地念道,声音温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