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回头用纨扇在她头上轻轻扑了一下,语带责怪地道:“画烟,谁教的你如此多嘴了?”
画烟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道:“难道不是么?”
贺知春转回身来,面上浮起一丝悠远的笑意来,喃喃道:“当然不是了……”
说着,她眼前浮起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来,那人一身正气,与旁的纨绔子弟不同,眉眼也是板正的,可是她就是觉得,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不经意地撞见了她,急忙施礼,歉意笑道:“十分抱歉,冲撞小姐了。”
他是自己求得仕途,也做得十分之好,连父亲都曾夸过他,有带兵之威武,也有做事之锦绣。
傅沉云……傅沉云,贺知春,单单听这名字,都觉得这才是无比相合吧,那么,与皇上命理相冲,又有什么要紧呢?
她神思悠远,却让画烟半晌摸不着了头脑,只看着自家小姐神秘兮兮地,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过了三日,又是祈福问天,出了上次那档子事,众臣心头都提着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望着太清殿内,此次倒是费了些时候,贺敬之一口气提在胸口,紧张兮兮地看着殿内。
过了许久,才见余成德出了门来,一扬拂尘道:“皇上有旨,祈福问天均是空签,天意有待斟酌,诸位大人,先请回,有了天旨,再行昭告天下。”
贺敬之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又是空签?可是不吉?众臣也是大感意外,领了命,瞧着余成德进去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贺敬之只觉得眼前发晕,有些站不住脚,周围的人见他不对,纷纷上前来扶住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颊,又是搓手臂的,忙活了片刻,才见他顺过一口气来,贺敬之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率先扶住他的正是傅沉云,见他醒来,才略略有些放心,道:“左相大人,不必如此,不过是空签罢了,倒不是不吉。”
贺敬之听他这一说,差点又背过气去老泪纵横,心中只道,你们是不知道,所以不知道是不吉啊。
扶着他的手臂,才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有命无命也只看小女的造化了。”
众人纷纷劝慰,扶着他下了阶梯,自去了。
消息传到了承寿宫,太后自然震惊,让人唤了骆吉文舒近前,道:“这可如何是好?”
骆吉文舒沉默了一番,道:“朕也是很不明白,钦天监回了话,天象正常,可见这空签确实是上天的旨意。”
太后皱眉沉思,“那这封后之事可是不能再办了,皇上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骆吉文舒沉吟了一会儿道:“朕几日前求到空签之时,就已想过,若再行问天,仍是不吉,这婚事该如何了结?”
太后叹了口气道:“到底是这贺家小姐与你不合适,这上天都如此说了,还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