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芽一脸自责的样子,唐善清安慰道。而且,地上打翻的盘子和碗一看就是根本还没有动过,说明云芽跟她一样,现在也是饿着肚子。
“云芽,你不要怪自己。倒是你,跟了我这么个主,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看着你受这般委屈,我也不能对她们怎么样,真是可气!”
“王妃你可别这么说。能侍候王妃,是奴婢的福分。而且,刚刚王妃不是也替奴婢出了气。只是奴婢担心,今天我们得罪了萧美人,不知道她日后会怎么对付王妃你。”
想到萧美人临走时那恨不得将唐善清生吞活剥的眼神,云芽就浑身冒冷汗。
唐善清宽慰道:“管她呢!反正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其实,关于明天和以后,唐善清也无从得知,她又何曾不想安然度日,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她不去主动招惹萧美人,萧美人也不会轻易饶过她。
而此刻,在她看不见的梨树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轻盈地落在枝头上。秋风吹起他如雪的衣襟,俊美的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好似一块无暇的碧玉。一头银发随着夜风肆意地在空中飘舞,墨色的眸子里映着月光隐隐散发着细碎的幽光。腰间的玉笛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随着衣襟的摆动若隐若现。
他静默地看着石桌旁的主仆二人,眼里透着心疼和愠怒,随即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唐善清隐隐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待她抬头望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就像风过无痕,只有轻轻晃动的梨树枝头证明刚才有人来过,而她,只当是被风晃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天也累了一天,先休息吧。这些东西明天再收拾吧。”
见天色不早,夜风不止,唐善清将热毛巾从云芽脸上拿下来,对云芽说:“今晚就不用侍候我洗漱了,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好。那王妃你好好休息。”云芽说着,目送着唐善清进房之后,再简单收拾一下地上的东西,才回房休息。
一路上,萧美人越想越觉得心头那口气咽不下,如论如何也要讨回这一局。
回到承欢殿,萧美人将染菊送上来的茶水全数扫落在地,并将气出在染菊身上:“贱婢!要你何用!看着我被那贱人打你很解气是不是?没用的东西!”
萧美人一边骂着,一连扇了染菊好几个耳光,染菊被打跪在地,咬着嘴唇不敢吱声。
“唐善清!你给我等着,今天这笔帐我一定会向你讨回来。只要你还在这月王府一天,就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我定要你身败名裂!”
萧美人一把掌拍在茶几上,盛怒的她全然不顾手掌的疼痛。伸脚将跪在地上的染菊踢开:“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而轩月殿内,烛火通亮。
骆柔侧卧在坐塌上,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嘴唇紧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峻气息。
云深轻盈的身体落在轩月殿的庭院里,他深邃的墨色眸子淡淡地看着眼前大门紧闭的轩月殿。只犹豫了几秒钟,他抬起手掌运气于掌心,大手一挥,轩月殿的大门随着他的衣袖落下便“吱呀”一声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