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离皇宫并不是很远,从城东出发,横穿过都城,便到了皇宫大门。
楚国比京城富裕,皇宫却并不比京城的雄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子凡站在身边的原因,唐善清甚至觉得这楚国的皇宫比京城的要平易近人,但又觉这样形容一座皇宫似乎不太恰当。
进了宫门,他们在前殿外下了马车。
楚国王年事已高,入冬之后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只能终日在寝殿里休养生息,近段时间以来,均由温子凡代由处理朝政。
温子凡等人进来的时候,楚国王正半躺在龙床上,由温子凡的母妃熙贵妃侍候着喝药。
见他们进来,伸手免了礼,和打住了熙贵妃伸过来的汤药,说:“撤走吧,朕这把老骨头了,喝不喝都没什么差别。”
温子凡见状,忙上前接过母亲手中的药碗,扶楚国王坐好了些,一边用勺子盛着汤药,一边说:“父皇快别这么说,不喝药,身体怎么好得了,这楚国的江山儿臣还没有学会管理,还要劳烦父皇多教导几年呢。”
说着将手中的汤药小心翼翼地递到楚国王的嘴边,道:“若是父皇每日躺在这睡塌上,儿臣恐怕难以应付那朝中的文武百官,没有父皇的龙威在前,那群老头难对付得很呢。”
楚国王温顺得将一口药汤喝了下去,咧着嘴笑了起来,都说人是越活越回去,以前的楚国王处处都得让人敬着,温子凡就觉得自己的父皇而今活到这把岁数,越来越像个孩子,处处都得哄着。
吃饭得哄,睡觉得哄,喝药更得哄。
楚国王看着站在一旁的骆柔和骆吉文,说:“二位可是清亲王和月亲王?”
闻言,骆吉文反应快人一步,上前答道:“在下是清亲王,这位是我的皇兄月亲王,有劳楚国王惦记了。”
如今进都议和,说好听点是贵客,实则行为处事步步为营,按理说朝廷是不会对使者下杀手的,但议和之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不免会有些激进的反对派会对使者下暗手,从中破坏议和,引起两国交战。
楚国王吁了口气,长长得“嗯...”了一声,赞道:“二位气宇轩昂,实乃人中龙凤,甚好...”
一句话还未说完,楚国王便扯着嗓子猛咳了起来。
唐善清见状,忙上前去给他号脉,温子凡抚着楚国王的背替他顺气,一边对唐善清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天气寒凉,父皇的病情加重,连日里咳嗽不断,就连夜里也难以睡得安稳。”
唐善清一边听着,一边号着脉,她诊了很久,越诊脸色越难看。
当该确定的都确定之后,她自御前站起身来,面色为难得问道:“太子,国王这病情有请御医来看过吗?”
闻言,温子凡面露难色,看了看咳嗽不止的楚国王,道:“因为父皇一直都有痼疾,御医常来诊治也不见好转,近两年来父皇均不肯让御医号脉,只道自己是旧疾复发,只按照之前御医的方子开药。唐姑娘,我父皇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来楚国王也不想让唐善清号脉,但因着实在精力有限,便让她诊了去,此时咳嗽见缓,他坐直了些身子,半晌才开口问道:“这位唐姑娘又是何人?”
温子凡见楚国王咳嗽见缓,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这位是清灵山上那医仙的入室弟子,儿臣特地请她来为父皇诊治的。”
他之前瞒着楚国王派人前去清灵山上找医仙,却一无所获,如今能请来医仙的弟子,心里才总算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