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皇帝重重甩了一下袖子,一脸鄙夷地看着唐城,道:
“朕倒想听听,你对朕立太子之事究竟有多不满?才会想到谋害朕?”
“老臣惶恐!”
唐城此时,除了装死,别无他法。
“朕要你说!”
皇帝脸上有些痛心,道:“你跟在朕的身边二十多年,朕这会儿才发现,朕对你,竟然不甚了解。不如趁现在,你我还是君臣一场,给朕说说你的心里话。”
皇帝看着唐城旁边的唐清,语气有些惋惜道:“毕竟,为了谋害朕,你还不惜将自己的爱女送到朕的身边来,朕也想死个明明白白。”
唐城知道,皇帝的意思,怕是要让他在死之前,也能死个明白。
“既然皇上执意要如此,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事到如今,唐城也没了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将心中的话说与皇帝听: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大皇子宅心仁厚,又是皇后嫡出,在京城里已是默认的太子人选...”
“所以,你认为朕应当立了大皇子为太子是吗?”皇帝不耐地打断唐城。
“臣只是觉得皇上已不复当年的英勇果断。”唐城仗着自己在皇帝面前多年的功劳,胆子大了起来:
“皇上放着仁厚的大皇子不顾,却一心偏向月亲王,可皇上不也很清楚,那月亲王对皇上怀有异心,在朝中得罪的人数不胜数,若让他当了太子...”
“放肆!”
皇帝袖子重重一甩,脸色铁青,怒瞪着唐城,语气冰冷:
“月亲王乃是太后亲封的亲王,岂容你在这里乱道是非!”
此时骆柔和唐善清正好走到玄关处,蓦听见里面传出了皇帝的一声怒喝,骆柔下意识地将唐善清拉住,站在原地。
接着,皇帝的声音自殿内传出,声音宏亮,不容置疑:
“纵使那月亲王对朕有异心,也不过是他对朕的疏离之情,又岂能与你这狼子野心相提并论!再者,他虽然得罪的人多,但他可有做过什么伤害天理之事?你真当朕老糊涂了吗?”
“臣不敢!”是唐城理不直气不壮的声音。
听见皇帝在唐城的面前如此维护自己,骆柔有些意外。
虽说太后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当年事情的缘由,可他心里的结终究还是打不开,一直都没有真正放下对皇帝的姿态。
“你不敢?!朕看你的胆子大得很!”皇帝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又提高了几分,道:
“你真当朕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吗?你道大皇子仁厚,不过是贪他好差遣罢了。”说着,皇帝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朕也不怕告诉你,朕之所以一直都不立太子,就是因为朕不想让大皇子即位。就凭朕对你们这些个老东西的了解,若让他即了位,这个京城怕是要易权!”
闻言,骆柔的脸上难得得出现了一丝对于皇帝老头的赞同。
这时,骆吉文和沐风也匆匆赶到,看着站在殿外的骆柔,骆吉文低声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一旁的宫女和太监刚要行礼,却被骆吉文制止了。
“皇帝老头正在气头上,看样子,他只知道唐清要谋害他,他还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这时,皇帝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今天,若不是清儿亲口告诉朕,朕都还一直蒙在鼓里。如果清儿按照你的指使行事,恐怕朕现在早已经没了性命。”
唐城无话可说,皇帝字字句句全都道中了他的心思,他已无力为自己再多作辩解,只好道:
“事到如今,老臣无话可说,全听皇上发落。”
“皇上。”这时,跪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唐清却忽然开口了,语气恳切:
“皇上,这件事情全是臣女和爹爹一手策划,跟尚书府其他的人没有关系,还望皇上能够网开一面,饶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