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一夜没睡,又不敢瞌睡,生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这会儿染竹来了,她放松了下来,便开始觉得阵阵困意袭上眼皮,刚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伴风拍打在窗台上,灌了进来。
染竹起身将窗瓣放了下来,外面的天空黑压压一片,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而此时此刻,在西部边关,蛮夷边境。
骆柔与骆吉文的大军驻扎在距离迟平的营地十里远,挡在迟平的营地前。
蛮夷荒凉,基本方圆五十里均不见村庄。
此刻正下着倾盆大雨,沐风带水提着一桶清水,进了其中一个营帐。
而营帐内,骆柔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犹如一个活死人。
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脸上却泛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让他看起来犹如发了霉的死人。
沐风提的桶里装的是热水,他刚走进营帐,骆吉文便急忙伸手拧了一把热毛巾敷在他的脸上。
骆柔表情痛苦,他的嘴唇有些发紫,意识还清醒,但身体里一阵阵强烈的寒意侵略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那些流动在体内的寒气,犹如流淌在血液里会变形的针,无孔不入,令骆柔每分每秒都仿佛徘徊在冰川与狱火之间。
而造成他现在这般模样的,正是因为离情剑失控反噬,凝聚在剑上的寒气全数灌进了骆柔的身体。
几天前。
探子在花了好几天的侦察之后,终于探出了唐冰的下落。
骆柔领军将唐冰的大军截在进蛮夷的路上,蛮夷多数平川,视野极为广阔,两军均无藏身之处,就这么对上了。
骆柔看在唐善清的份上,规劝唐冰弃械投降。
唐冰当然不从,但他却故意与骆柔周旋,拖延时间,并偷偷派人给唐城所处蛮夷的据点传递消息。
而后唐冰与蛮夷的大军将骆柔等人前后围攻。
骆柔和骆吉文等人带着大军与唐冰的军队厮杀了整整四天三夜,双方都死伤惨重。
蛮夷这荒凉之地,大地被血水染成了红色,骆柔杀红了眼,手中的离情剑失控暴走,寒气逆走攻心。
待使出最后一招时,骆柔呕血倒地,一身冰霜。
沐风和骆吉文拼死护住了他,迟平下令撤退,大军退至边关城内。
唐冰的大军本就比骆柔这方的少了几万人,全仗着蛮夷人的骁勇才能与敌方打个平手。
混乱中,唐冰并未注意到骆柔的异常。
等迟平下令撤回之后,唐冰亦不敢贸然追击,便也下令撤回了蛮夷的据点。
这两天来,双方均处于休战的状态。
唐冰的军队在修生养息的同时,他更是分秒必争得在蛮夷那方大量收买人手,以壮大自身军队的实力。
而骆吉文则写了封信让人加急送回月王府,一方面又另写了一封信给皇帝请求派兵支援。
唐城在蛮夷所设的据点实力强大,远远超过了他们当初分析的预计。
骆柔现在的情况军医闻所未闻,束手无策。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暂时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各项脉门,护住了他的主心脉,只盼着京城能早日派来医术高明的大夫。
迟平晚些时候来看了一下骆柔,见他如此这般模样,迟平问那军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