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的烈阳本来怀着无限的热情一直在踌躇地等待着,因此还遭受了不少人的谩骂。但她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相信只要她等到最后那一场的压轴表演的机会,曾经的谩骂也会变成更加激烈的赞叹。那时,她将穿上自然精心编织好的彩霞云衣,在万里杜鹃花红中翩翩起舞,一颦一笑中都充满了无限柔情似水……
然而就在她满怀期待的表演即将到来之际,一群不速之客却是用自己的身躯强行拉开了帷幕——遮天蔽日,掐灭了所有的期怀!
这群不速之客,又分为两群人。一群是身穿黄金铠甲的天兵,另一群是身穿紫金战甲的神将。而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强悍无比的天神之威。这群人虽然说是两群人,但队形上却保持得非常整齐,显然是经常训练磨合的效果。他们的队形是按照等级森严的金字塔阵型排列的。从真神到天神再到至尊,而真神又是从真神一阶到真神九阶排列,神王同样如此,只是到至尊境界的时候,倒是随意了许多。
独臂樵夫终于把手里的最后一口花香雪鸡吞咽,却还是认真地吸吮着他仅有的一只手上浸满了花香雪鸡汁液的手指。从拇指到食指到中指到无名指最后到小指,再由小指到无名指到中指到食指最后到拇指……如此往复,直到手指上再也尝不到一丝花香雪鸡的味道才罢休。
独臂樵夫至始至终没有抬首望向天空,可天空之上的天兵神将却是一层一地向他压来。那些身穿黄金铠甲的天兵已经展开了自己的天翼,而身穿紫金铠甲的神将也祭出了神王法器。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每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忌惮地盯着那个佝偻年迈的独臂樵夫。
“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独臂樵夫突然讪笑起来,嘴里碎念着莫名其妙的呓语,思绪飘到了万年之前的那场悲惨世界景象。那时的景象也似这般,只是此时,他身边却再也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主人……我们真的不用出手吗?”
万里之外一处幽暗的树影里一个响起一个诡谲瘆人的老呶声音。如果顺着声音寻去,这才发现,在暗影之中,藏着一个佝偻矮小的绿色身影。而这道看起来佝偻矮小的身影周身还萦绕着一股神秘诡谲的危险恐怖气息!特别是她的那双朱砂鬼眼,一看就瘆人得很!
“不用,好好看戏就行!”
在晦冥变幻之中响起一阵幽幽话语,渐长若远若近,如圣似邪,鬼神莫测。
万籁俱寂,苍穹上的天兵神将已经距离独臂樵夫不足百丈之遥。
独臂樵夫依旧视而不见地盘坐在原地,神情有些释然,思绪依旧飘逸在遥远的回忆里。这场回忆很长……很长……充满了太多的离合悲欢,他时而莫名地发笑又时而莫名地流泪。
“列阵……”
这时苍穹之巅响起一道雷霆之音。而听到这个声音响起,这些天兵神将也是迅捷地排成一个玄妙无穷的天笼大阵。
“还是老把戏……”
独臂樵夫终于微微地抬起泛泪眼皮,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无比的浅笑安然。
“杀……杀……”
突然天空之上,响起了一片杀声。只见结阵的天兵神将忽然拔刀相向而行,顷刻之间,天空飘坠下一片金色神雨,一起飘坠下来的还有一具具失去了生息的尸体。
“砰……砰……”
这些尸体刚坠落到这万里参天杜鹃树尖就直接爆碎成一片虚无幻影,发出一阵阵绚丽多彩的砰隆声响,已然像是一阵沉闷的嘞鼓之音。
电光石火之间,刀光血影之后。天空终于恢复了本来面容,这时恰是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烈阳之空果真等到了她的表演时机,一袭彩霞飘飘,宛若万红花丛中的血衣仙子正在演绎着一段死亡欢舞。
“果真的很美……倾城!”
独臂樵夫望着夕阳尽处,目光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一个遥远如梦似幻的倾城妙影。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了,他再也无法看见她了。
这片万里杜鹃啼血是他花了万年之久精心布下的一个玄杀大阵,每一棵参天杜鹃树都刻印有一个玄妙的时间飞镰,这是他的那把生锈的镰刀留下的痕迹。
落红一片片,花飞香漫天。
“可惜了……”
独臂樵夫,接住一片飘零而来的杜鹃花瓣,那张黑黄夹红的苍容满是惋惜之色,嘴里还发出阵阵惋惜之音,但却也不知道他具体在惋惜什么。若是说他在惋惜这些落红,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一丝在意手中拿着的杜鹃花瓣,可要是另有所指,那为何他的眼里隐藏着一股暗香疏影。
就在这时,九天之上,出现了九个虚光耀影。这九个虚光耀影窜连一起,宛若九星连珠一般,而就在九个虚光耀影中央高处,隐约可见落座着一个无上神秘宝座。宝座之上空无一人,但那里却散发着真实的无上帝主之威。
“小信……许久不见!”
这时无上神秘宝座上发出了一个和蔼慈祥却又帝威霸道的声音,这个声音只有独臂樵夫可以听见。
“是呀!天帝还是神主……”
独臂樵夫信手花开一个虚空,然后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处。
在更高维度的时空漩涡里,两个年轻的男子在此再次相遇。这两个年轻男子,模样俊逸不凡,其中一个模样上倒还有几分独臂樵夫的神色,但是另外的却是怎么也无法看清楚他的真实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到的那一刻也是忘记地那一刻。
“告诉朕,倾城她在哪里?”
这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子把手搭在那个有几分神似独臂樵夫的年轻俊逸男子的肩膀上,温声和气地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