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南宫紫烟与上官清雨原本是在院子里乘凉的,冰镇的水果在手中握着。
两人身后都站着两名宫女摇着蒲扇为她们消暑。
与她们脸上的清爽相比,那些宫女脸上的汗水显得很是可怜。
春秀在南宫紫烟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后,南宫紫烟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你说什么?那个宫女被杖责了,还要被赶出宫去?”
“是的,娘娘。”
“呵……究竟是那宫女没用,还是南宫离太过狡猾了。她居然提前将真的东西送到御书房了,怀里却还抱着个假的?这个贱人,看来,我的确是小看了她。不过也好,如此深的心机,幸亏她如今已经不在东宫了。”
南宫紫烟眉头突然紧蹙,紧握拳头,往榻上一坐,“不行,太子不消多久就会回来,就她那贱蹄子,到时候定又会缠着太子,我必须在太子回来之前,将她给处理掉。”
慕容逸离开之前,偷偷潜入南宫离屋里的事情,南宫紫烟当日就知道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越想越气,南宫紫烟接连喝了好几杯冰水,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时间紧迫,越不能慌了手脚。
否则,落了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境地,那就不好玩了。
看来,若是不心狠一些直接要了她的命,南宫离这个贱蹄子,日后定会给她带来大麻烦。
此时已是黄昏时刻,屋内没有多少光线,宫女们预备着点起那烛火,伺候南宫紫烟洗漱。
端了水进来,只见南宫紫烟静默坐在榻上,一双眼在昏暗中却几欲要透出烈火来,宫女们都有些惧怕这样的太子妃。
先前太子在东宫之时,太子妃很少露出这般令人生惧的神情,可这几日,太子妃却经常是一副似乎要将什么人生生剥了的模样。
宫女们都不敢上前,一个个都在那你挤我我挤你,推推搡搡,春秀向她们投去一个责备的眼神,“还不赶紧端上前去,在这杵着做什么?”
“怎得?如今你们也觉得我堂堂太子妃只需随便对付便行了么?”
南宫紫烟一肚子火正愁没处使呢,这几个宫女倒是懂事,自己撞上来让她出气。
领头的小宫女听了这话直接吓得手脚发软,端着的一盆水顿时就倒了一地。
春秀在心底为她默了个哀。
这位妹妹,好自为之。
太子妃的性情有变,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先前的太子妃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走到哪儿都是一派温婉慈善,如今那南宫离,将她刺激得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唉,女子一旦在情这等事上较真了,恐怕是再也不可能心如止水委曲求全了。
“滚出去!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可怜的小宫女连滚带爬出了南宫紫烟的寝殿。
殿内剩余宫女个个都硬着头皮上前去伺候洗漱,却都被南宫紫烟轰了出去。
只剩下春秀,还站立在一旁。
“春秀,我今日,是不是特别可怕?”
南宫紫烟自己将毛巾放进盆中,纤纤玉手伸进水中,却猛地将毛巾拧成麻花状,而后面对着镜子将自己脸上仔细擦拭干净。
她要将这怒气擦去,南宫紫烟很不喜欢这失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