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跟随尸检的仵作们也神色各异。
除却惊愕之外,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夕晓解剖的手法。
手法迅速之快、下刀之准、判断迅速,简直神乎其神。
倘若苏夕晓想害死谁,还用加大枳壳药量、把证据摆的那么明显?
根本不可能嘛!
王友来、刘宏炳与黄秋平等众医官也在旁边仔细观摩,完全将案件抛掷脑后。
虽然苏夕晓缝针他们看过多次,却百看不腻。
即便这一次缝的是个死尸,但为何她就能缝的让人看不到伤口的存在,好似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认真、专注,苏夕晓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沈南琛叫来了聂东阳,“过来帮我拉一下。”
聂东阳捂着鼻子不肯过去,“这种事你找谁不行?”
“少废话,来不来?”
“来!”
聂东阳清了清嗓子,到外面做了几次深呼吸,用帕子将口鼻蒙住系好,才到沈南琛身边接过了拉视野的钩子。
“你休息一下快点接手,这玩意儿我坚持不了多久……”
“嗯。”
沈南琛轻应,却没有离开。
掏出怀中的帕子,仔仔细细为苏夕晓擦拭着额头的汗,细致到鬓角、耳后,皆没放过。
聂东阳倒嘶一口冷气,心里简直一万个麻麻批。
让他接手,就为了给苏夕晓擦汗?
说一声,他也可以擦啊!
沈南琛看向苏夕晓,淡淡的问了一句:“如何?”
冰凉的手帕,让苏夕晓精神缓和了些,她抬头晃了晃脖子,嘎嘎骨脆的声响,听在耳中是那般恐怖。
“抓人。”她轻吐二字。
沈南琛起身给赵石喆使了个眼色,赵石喆立即带人走到了冯夫人身旁。
冯夫人惊愕,连连躲闪,“你们、你们干什么?”
刘铭也急了,“苏夕晓,你搞什么鬼?府衙大堂何时轮到你下令?!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苏夕晓站起了身,看向一旁记录的仵作道:“还是你们来说吧。”
“是。”
仵作下意识领命,好似苏夕晓是他们的上司。
“冯大人呼吸道、喉管处并没有异常,反而是食道下方和胃部出现了青紫发黑,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而且从食道上挑拣处的细丝,看似是葱丝,暂时可以判定,是用葱管从喉部插入食道,将毒灌入了冯大人的身体内。”
“从胃部中毒的情况看,我们几个人都怀疑是耗子药,也就是用耗子药磨成了粉末,煮水,灌下。因为这股刺鼻的味道,家家都很熟悉。”
“由此可见,冯大人死亡的时间是在苏医官离去之后到早上天明之时,那时冯大人没有离开冯家,所以冯家内部人嫌疑最大。”
“汇报完毕。”
仵作说完,其他两名仵作也接连点头,对此认可。
刘铭冷哼,“如你等所说,这也无法证明行凶者就不是苏夕晓,耗子药,谁家没有?”
“我家没有,而且医馆也根本不卖,从未有过进项,刘大人不信可以查。”
苏夕晓抬头看着仍在房梁上舔爪子的肥白。
有肥白称王称霸,苏家周边三里地之内,别说耗子了,连鸟儿都不敢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