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给她准备的睡衣是纯棉的,穿在身上格外的柔软。
穆浅说着在他面前站定,忽然弯腰凑近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四目相对之间,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不是从前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不然的话她不会无数次从迟肆的眼底看到迷茫和探究,可是她十分确定,她从未见过迟肆。
既然不是他们之间曾经认识,那么就是从前的慕浅和迟肆。
可光从慕浅的记忆之中来看,似乎迟肆拜云老爷子为师的时候,慕浅已经走丢了。
他眼中的那股熟悉,并不是对于幼年慕浅的熟悉,更是其他时候的。
她的动作正好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在男人脸上落下了一半的阴影。
云予微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人以极近的距离在一起,沙发上的男人姿态轻松,微微挑眉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而穿着湖蓝色睡裙的穆浅两手反在后面背着,微微弯腰向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和着头顶暖橙色的灯光,这氛围怎么看怎么暧昧。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她有些尴尬的开口。
这乍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人回过神来,几乎是两人同时偏头,看向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这么被盯着,云予微面上的微笑没有收回。
“我说完话就走。”
文修院那边忽然传来消息让她过去,工作上的事情着急她就想着过来和穆浅道个别再走。
离开的时候云予微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有迟肆照顾,她也能放心的离开去工作。
穆浅没了兴致,转身进了卧室,两手拉住玻璃门,“我要休息了,你请自便。”
真的和这男人讲道理,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迟肆回过神来的时候,玻璃门已经合上了,绣着牡丹花的暗蓝色窗帘彻底遮挡了他的视线。
我们是不是认识啊?
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自从见到穆浅之后,他做那个梦越来越频繁,如同一个魔咒一样跟着他挥之不去。
梦里的人站在云巅之上,只一个背影,脚下是满目疮痍,尸横遍野。
可那个背影到底是谁,至今他都没看清楚。
“先生?”衡礼站在院子里叫了声。
迟肆起身走了出去,在院子里站定之后,衡礼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要过去看看吗?”
男人没有说话,带着衡礼消失在院子里。
穆浅靠在床上,思索着刚刚梦境里见到的场景。
慕浅让她看到了云予微的死亡,目的是什么,而且看慕浅刚刚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话想和她说。
如果她是用了术法将自己的意识留了下来,可是在慕浅死亡之前,她体内的灵脉是没有觉醒的。
这一切都太奇怪,奇怪的让她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