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闻到炸酱味儿的丫丫也下了楼,听到汤伟鹏说话也是吓了一跳,“你说话啦?”
她几乎是跳着蹦下楼,然后就看见了她爸脸上的伤:“爸你脸怎么啦?!”
汤伟鹏见大家都在关心他的脸,还愣是对他开口说话这事没反应过来,他接着说:“大家等我一下,我去泡壶茶,大家坐下来喝茶听我说。”
林惠敏刚才还能忍着不哭,这下眼泪彻底流了出来,她拼命用手背擦眼泪,一边点着头。哽咽着说:“我去拿点小吃,配着茶吃。”
丫丫高兴地扑进汤伟鹏怀里。
汤芫把她妈妈按着坐下,自己眼圈也红了:“大家都坐着,我去拿吃的,茶我泡,小吃么……”
丫丫适时补上一句:“我想吃炸酱面,我闻着味儿了。”
林惠敏接过丈夫递来的纸巾,吸着鼻子,声音里都透着鼻音:“别麻烦了芫芫,冰箱里也没剩啥了,就煮点儿面大家一起吃。”
汤芫想了想,转身往厨房走:“行!就吃面!火锅面!”
汤芫打开冰箱,发觉食材还真的所剩无几。她妈妈不习惯把食材留太久,觉得不新鲜,有时当天没用完的鱼和肉,她有可能会煮了喂学校附近的流浪小猫小狗,或者简单炒点菜送给邻居,或者干脆多炒点送给客人,所以她家的口碑十分好,大家都知道这店的老板娘人好。
汤芫打开菜谱,正打算买点食材,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她看到刚才给她爸做的炸酱面,系统奖励了380块软妹币,已经存放到她常用的存钱地点。
看到奖励的钱,她又想起梁阙的事来。
她得想想今后怎么办。
林惠敏拿着布包着的冰块给丈夫冰敷伤口,丫丫也一直替她爸爸吹着手上的伤口。
汤伟鹏看着身边的老婆和小女儿,还有厨房里大女儿忙碌的身影,再看看这房子,虽然只是租的,但是比起当初他流落那个村子里住的草棚,都不知道好了多少,想起这些,他一时眼圈也忍不住红了。
林惠敏见丈夫这样,也忍不住哭了。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又都笑了。
都熬过来了,不用多说,都懂。
没一会儿,汤芫端着个大托盘了出来了,上头放着圆形的扁竹篮子,篮子里放着她之前擀好的面条,被她分成一份份手心大小的小面条团儿。
她把篮子放下,大家伙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她转身又回了厨房,没一会儿拿了个电磁炉出来,架上个鸳鸯锅,插电,往锅里一边加水,一边加的清汤,把开关打开。
林惠敏笑了:“中午剩下的鸡汤啊这是,要吃火锅么芫芫?”
汤芫得意:“是吃火锅,只有面条的火锅。”
丫丫一脸茫然,汤芫捏了捏她的脸:“我做几个酱,有炸酱。”
丫丫笑了:“姐最好了!”
汤伟鹏心情轻松了不少:“就数丫丫嘴最馋!”
林惠敏心里欣慰:“芫芫做东西就是会的花样多。”
汤芫刚才做的炸酱其实已经用光了,但她刚才已经习惯性收录进了菜谱里,这会儿再从菜谱里买一碗,也只花了三十汤币。
汤芫把冰箱冷藏室的冰块都拿出来,分了四个大碗,每碗里再加入冰水,往每人旁边一放。
汤芫最后放好自己那碗,招呼大家开吃:“烫完面过过冰水,面条弹牙很多,也不烫嘴。”
甜面酱,偏咸的甜面酱,豆瓣酱,芝麻酱,麻油,葱花,油辣泼子,还有白砂糖。
吃火锅么,酱可是灵魂。
汤伟鹏看到白砂糖就笑了:“就你妈喜欢这么吃。”
林惠敏笑:“所以白糖没人跟我抢。”
丫丫不解:“妈妈为什么吃面条喜拌白糖啊?”
林惠敏解释:“这是跟你外婆学的,旧时候糖和盐都很难得,光吃面条吃久了嘴巴淡,老是下盐吃久也腻味。那时候大家手边没那么多酱料,就想到了这种吃法。”
汤伟鹏摸摸丫丫的头:“所以,你看,你姐给你调这么好吃的甜面酱你幸福不幸福。”
丫丫笑得特别欢:“幸福幸福……我还是头一回听我爸说这么多话……”
然后就乐得一直笑。
汤芫和林惠敏也受了感染,大家的嘴角都是压不住地上扬。
锅里水开了,大家下面,烫烫熟就都过过冰水,再夹回碗里,喜欢哪个酱就拌那个酱吃。吃完这一口,又可以再烫面,再换个口味,倒也爽口不腻
汤芫第一口想吃淡口点,烫好面就往水里加一小勺清鸡汤,撒点葱花。
面条弹牙,鸡汤清香,一口吃下去,胃里特别舒服。
汤芫说:“我想起小时候早餐都爱吃这个,妈妈头一晚留了鸡汤或者鸭汤,第二天早上煮的面特别香!”
林惠敏笑:“小时候就是个吃货!”
茶也已经泡好,泡的乌龙,特别香,丫丫吃了一口炸酱面,喝一口茶,感觉特别解腻。
丫丫心急地问:“爸爸你还没说你脸怎么了?”
丫丫起了个头,话题就打开了。
汤伟鹏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回来的路上,有段路黑了点,一辆摩托车从我旁边擦过,抢了我的乐器盒,我没跟那人拉扯……就是被拽得惯性往前扑下去,脸擦破了,青的地方是撞的。”
林惠敏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汤芫听着都觉得后怕:“爸……你那课……能叫你学生调调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