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拨换城之前,赵子良就从磐珠隽秀、夫蒙灵詧和毕思琛等人那里得知拨换城的情况不太好,有传言说马翰和郝家林等人牢牢把持驻军权柄,前几任守捉使被他们架空,还被逼得与他们同流合污,一起贪墨驻军的粮饷。
赵子良在来的路上还在思索在抵达拨换城之后如何打开局面,想要破除马翰和郝家林等人形成的坚固壁垒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却没想到有人竟然胆大包天暗中到劫狱,这事让赵子良极为震惊,但同时也让他看到了以此事为突破口的契机,他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连夜前往守捉府赴任,并借此事前往军营接掌兵权,如果没出这事,马翰和郝家林等人山下连通一气,给他来一个阳奉阴违,要办的事情处处拖着不办,让他这个守捉使使不上力气,那他就只能干瞪眼了。
但是出了匪徒劫狱这件事情,赵子良就有了足够的借口调动驻军帮助搜捕逃犯,如果有谁敢不从或者办事不力,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正好借机斩下几颗人头树立威信,接掌兵权
。
事实也证明了,马翰和郝家林之流只不过是跳梁小丑,除了会一点点勾心斗角之事,其他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在赵子良借机斩了几个校尉的人头,并将魏猛和霍堪等人安插进去之后,其他将校知道大势已经在赵子良这边,谁都不傻,他们纷纷前来表示效忠。
这日深夜,赵子良在王灿的带领下来到了秘密关押云鼎天的地方。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赵子良等人走进了房间。
云鼎天手脚戴着铁链,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羊皮袄子坐在墙角,头发如冬天里的枯草,那模样和神色极为狼狈,而狠戾丝毫不减。
看见赵子良走进来,云鼎天闭上了眼睛,哼也不哼一声。
赵子良摆了摆手,几个扈从便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门。
赵子良提着一包烤熟的羊腿肉扔过去,云鼎天一把接住,打开一看,笑道:“嘿嘿,赵将军下这么大的本钱,看来本大当家的还是有点用处的!”
赵子良又将一坛子酒放在他面前道:“云大当家的,怎么?还是不愿意说出幕后主使?”
云鼎天大口大口的啃着羊肉,含糊不清道:“赵将军啊,云某早就跟你说过了,某真的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你又何苦为难我呢?”
赵子良毫不生气,也不在意,走到云鼎天面前蹲下道:“连雇主是谁都不知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会为了这样的雇主而动用近五百人的人马?这可是你狂风盗所有人马了!云大当家的,你也不想想,就为了那么一点黄白之物,就把自己所有的兄弟都搭进去了,你还想着为雇主保守秘密,值得吗?其实我已经隐约之间猜到是谁,只不过是想从你嘴里得到证实罢了”。
云鼎天丝毫不理会赵子良所说的话,他一声不吭地坑着羊肉,直到吃饱喝足了才道:“赵将军,云某虽然是马匪,却也知道‘信义’二字,某已经收了雇主的钱,事却没办成,难道还要出卖雇主?如此一来,云某成什么人了?”
赵子良冷笑:“你守信义,你盗亦有道!哼哼,我想你是搞错了,你和幕后主使之间只是买卖关系,只是一笔生意,谈不上什么信义!而你却付出了全部的家底,现在还想着为主使之人保守秘密,这不是信义,而是愚蠢,正是因为你的愚蠢而害死了你手下那么多兄弟害得还没死的所有人都被抓了!
可能你还不知道,昨日本将军把你手下被俘的喽啰们交给城主府关进大牢,可是入夜不久就有一伙人闯进了监牢放走了所有的囚犯和你的手下!”
云鼎天闻言大笑:“我说今天一天大街上怎么嘈杂不休,原来如此!哈哈哈,好好好······如此你们官府岂不是有一阵要忙活了?”
赵子良淡然道:“直到我来这里之前为止,除了少数几个之外,所有逃走的囚犯和俘虏已经都再次被抓回去关进了大牢!”
说到这里,赵子良语气一变,又冷笑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心太宽了,难道你想不出那些人闯进监牢的真正目的吗?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你而来,而且是为杀你灭口而来,他们在监牢内没有找到你之后,才顺手放掉所有的囚犯和俘虏,想要以此搅乱拨换城,只可惜,有本将军在,他们阴谋休想得逞!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等看完了之后你还坚持为幕后主使保守秘密,那我就不为难你了,送你去地府投胎,让你十八年以后还做一条好汉,走吧
!”
云鼎天蹙眉道:“你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