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时自从送了茶水过来后就一直消失不见的年老女道长再次出现,她向杨玉环道:“门外来了宫中內侍!”
李瑁闻言脸色一变,问道:“是谁派来的內侍?”
年老女道士说道:“说是皇帝最近编了一首曲子,并排了一支舞,想请太真前往宫中欣赏指点一番”。
李瑁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灰白了,他像是大病一场一般,杨玉环担忧的看了看李瑁,想了想起身对玉真公主和赵子良道:“姑姑,赵将军,你们先坐,我去打发了內侍就来!”
杨玉环走后,李瑁也紧跟着告罪一声也离开了。
此时厢房里就剩下赵子良和玉真公主,玉真公主神色有些黯然,她显然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她神色有些黯然,只是她作为皇帝的妹妹,虽然受皇帝宠信,但对于这种事情却是不好插手。
赵子良感觉有些尿急,齐声对玉真公主道:“道长稍坐,末将去方便一下”。
玉真公主点点头:“将军请随意”。
赵子良找厕所尿尿,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尿完之后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争吵之声,听声音应该是杨玉环和李瑁的声音,他顿时八卦之心大起,轻手轻脚走过去靠在一处窗户边,声音就是从窗户内传出来的。
只听见李瑁愤怒道:“你还说父皇对你没那心思,今日他为何会派人来叫你过去听歌看舞?他的媳妇有十几二十个,为何没叫别人,唯独叫你去?”
杨玉环惊叫的声音传出来:“夫君,你疯了么?此等言语怎么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他可是你的父皇啊!”
李瑁连连冷笑:“是啊,他是我的父皇,他是皇帝,全天下所有东西都是他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呀,就连儿媳的主意他都敢打。你也别自欺欺人了。如果你不是知道他有这方面的心思,为何会一直穿着道袍、经常来道观?你是想逃避他,你是想保护我
!现如今朝堂上纷争不断,太子跟李林甫之间斗得天翻地覆。他一直盯着看着,就是不阻止,还任他们斗得更凶更狠,我们这些皇子更是得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稍有不慎就会落得贬为庶民、甚至有牢狱之灾、杀头之祸。只要我被他抓住把柄,揪住小辫子,他随时可以致我于死地!”
杨玉环平静道:“夫君,你想多了,没这回事。父皇他知道我喜欢歌舞,因此派人过来让我去看也在情理之中。刚才,奴家不是借故推却了么?他是你的父皇,你切不可对他生出怨恨之心”。
李瑁苦笑:“我怎么敢?我的小命都在他手里捏着,我敢吗?玉儿,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我看我们还是向父皇请辞就番去吧”。
所谓就番,就是前往封地,不再待在京城,李瑁的意思很明显,就番一方面可以向太子和皇帝表明自己绝无争夺皇位之心,另一方面可以带着杨玉环前往封地,以免让皇帝继续纠缠她,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远离京城,皇帝就不好打什么主意了。总不能不管朝廷了,而跑去他的封地找儿媳吧?
如果说李瑁完全没有争夺皇位之心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有这方面的想法,还是先保住自己的老婆再说。而且距离他母亲武惠妃的三年守孝期快要到了,只等守孝期一到,他就可以向皇帝禀明自己要去就番,皇帝如果没有其他的想法,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如果皇帝强留。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帝是真对这位儿媳有想法。
杨玉环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也好,等守孝期一到,我们就去向父皇请辞,前往封地就番”。
在赵子良看来,寿王李瑁的性子有些软弱,杨玉环这个时候可能对皇帝李隆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很坏的印象,毕竟李隆基这个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毕竟是皇帝,风度翩翩,气宇非凡,而且他还是一个很有才气、很有作为的皇帝,杨玉环是年幼丧父,以她的家庭背景和出身环境,也许她内心深处正是喜欢李隆基这种有权有势又帅气又有才气的超级大叔,至于李瑁,就是一个十足的长不大的二世祖孩子。
赵子良回到厢房的时候,李瑁和杨玉环已经回来了,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赵子良就告辞而去。
刚来到金光门,就看见陈清莹和王芷韵从一辆马车上下来,侄儿赵虎骑着一匹枣红马和几个扈从跟在后面。
赵子良跳下马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赵虎下马走过来行礼:“叔父!”
赵子良点点头,陈清莹道:“赵虎自从来到庄子里,一直就没有出来玩耍过,今日奴家看天气不错,就带他们二人出来走走,打算给他们每人买两套衣裳”。
赵子良看向王芷韵和赵虎,说道:“出来见见世面也好,他们喜欢什么就给他们买,不要舍不得花钱。赵虎啊,跟着你婶,长安城大得很,别到处乱走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