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一行人来到的大斗军军营驻地门前,几个兵士拿着兵器死焉搭气的站在门前,精气神全无,赵子良等一行人的到来倒是让这些站岗的岗哨们打了一个激灵,看见赵子良等人后吓得战战兢兢,看来是被吐蕃人吓怕了。
一个站岗的兵士鼓起勇气喝道:“来者何人?”
赵子良勒马停下道:“某是新任大斗军使、宣威将军赵子良,现在营中何人主事,让他出来见某
!”
“啊······将军稍等,小的马上去请副使王难得将军!”那兵士惊叫一声,拿着长枪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跑进了营内。
王难得?这可是一员勇将啊,赵子良心里不由嘀咕,王难得此时难道不是应该在陇右道吗?怎么会在大斗军做副使?
没多大一会儿工夫,鼓声响起,营内一阵鸡飞狗跳,受伤的、没受伤的都在营中校场上集合,一个额头上裹着渗血白布、从右肩到左勒包裹着白布的三十余许壮汉带着十几个将校快步赶到营门口。
刚才去通报的兵士走在此人的身侧指着赵子良嘀咕了两句,那受伤的壮汉一边走一边打量赵子良,眼神中颇有些惊异,直径向赵子良走过来下拜道:“末将大斗军副使王难得恭迎将军!”
赵子良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世在长安都听说过王难得是一员难得的猛将,这次与吐蕃人的战斗,不仅大斗军军使战死,就连副使王难得也是受伤不轻,看来这一战打得很惨烈了。
赵子良跳下马来,上前搀扶起王难得,又让他身后其他将校起身,说道:“这段日子营中无人主持大局,多亏了诸位倾力维持,诸位辛苦了,都起来吧,我们进去再说!”
“多谢将军!”众人起身跟在赵子良身边一起向营内走去。
赵子良一边走一边观察营内的情况,士兵们都在校场上集合,却毫无生气,一片死气沉沉的模样,赵子良皱眉:“王将军,虽然打了败仗,但也不至于如此低沉吧?营中怎么乱七八糟的,半点秩序也无?”
王难得脸上有些羞愧,唉声叹气道:“将军,不是末将为自己开脱,实在是······不瞒将军,上次大败之后,我军辎重军械粮草全部丢失,营中的存粮在我等省了又省的情形之下也只勉强维持了半月,节度使府又没有粮草拨付过来,营中到如今断粮已数日,兵士们饿得都没力气了,没有哗变已经算是不错了!”
听了王难得这番话,赵子良意识到大斗军的情形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他脸色凝重,脑子里思索着如何首先解决粮草的问题,没有粮草,就算再强大的军队也会崩溃。
王难得又道:“将军,将士们士气低迷,如今将军到来主持大局,还请将军给将士们说几句话,一来让将士们认识一下将军,二来给将士们打打气!”
王难得这话说得还是很有水平的,可见他不仅仅是一员猛将,赵子良点了点头,在王难得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校场。
上了点兵台,王难得首先走到前面说道:“将士们,新任军使赵将军到了,现在我们就有了主心骨了,赵将军以前在安西从军,杀得突厥人闻风丧胆,勇猛无敌,又在京城呆了几年,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现在请将军训话!”
没有掌声,只有不停地从点兵台下传来的肚子饿得咕噜乱叫声,这让赵子良感觉到形势更加的糟糕。他走到前面说道:“本将军没什么好说的,诸位都饿成这样了,本将军说再多也是半点用处也无,本将军只说一句话,酉时准点开饭,届时各营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在伙房排队领取食物!”
赵子良话音落下之后,校场上连兵士们呼吸的声音都听得到。很快,兵士们开始互相议论纷纷,站在点兵台上的一干将校们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