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骑着马来到秘密关押李天成的房子时,他的早饭还没有吃完,跳下马来,把缰绳丢给扈从,拿着一个大白馒头一边啃着,一边走向门口。
狗蛋和三娃两人正握着腰刀在门口值守,看见赵子良来了,当即抱拳躬身行礼:“将军!”
赵子良点点头,指着房门上的大锁:“打开!”
“诺!”
房门被打开,赵子良啃着馒头走进关押李天成的房间,一股臭气铺面而来,赵子良捂住鼻孔,看见了被绑在木柱上的李天成,“唔,怎么这么臭?”
李天成看到赵子良,当即大叫起来:“赵将军,你来了就好了,马校尉无缘无故把下官抓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赵子良捏着鼻子问道:“知道为何抓你吗?”
李天成叫道:“谁知马璘发了什么疯?就算他是校尉,也不能胡乱抓人啊!”
赵子良看了看李天成,又被房间里的臭气熏得差点作呕,对站在旁边的狗蛋和三娃道:“这房间里太臭了,把他解开,咱们去外面说话!”
赵子良话虽然让狗蛋和三娃有些不解,但却没有犹豫,很快将李天成解开,几人来到屋外院子里,狗蛋很快找来几条板凳。
赵子良拿过一条板凳坐下,啃着馒头,指着一条板凳对李天成道:“坐!”
李天成见赵子良这般客气,完全不是抓犯人的模样,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对赵子良拱了拱手就大马金刀的坐在赵子良的对面。
赵子良啃着馒头说道:“吐蕃人攻城十余天了,虽然每次都会登上城墙,但很快被我们赶下去,番禾城墙尽管每次都摇摇欲坠,但我们依然守住了,这些天来,吐蕃人损失惨重,他们的可用于攻城的步兵已经只有一万人左右,而我等能用的兵力还有四千,新兵也变成了老兵,青壮们也都成了敢死之士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依然还占有绝对优势兵力,不过他们的骑兵不能攻城,步兵只比我们多一倍多,以这种兵力对比,以正常手段想要攻破番禾城难上加难!吐蕃领兵大将郎支都是一个酒囊饭袋,副将铁刃悉诺罗倒是有几分本事,他不是傻子,经过昨日一战之后,他的兵力损失太严重,必然会想其他办法破城,而从我们内部下手是最好的办法!周著臣是吐蕃人的细作,这一点已经确认无疑,本将军有明确的证据。李县尉,本将军不管你以前干过什么,但是现在你最好跟本将军说实话,周著臣他们准备干什么?”
李天成内心激烈的挣扎,他看了看狗蛋和三娃,又发现内院除了赵子良三人和外面两个扈从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因此动了逃跑的心思。
但他的心思瞬间被赵子良识破,赵子良淡淡道:“李县尉,本将军劝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动作,既然让他们解开你,不给你戴任何刑具,就不怕你逃走和暴起发难,本将军从军数年,亲手斩杀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就你这样的,本将军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碾死你!把昨晚你们商量的事情老老实实交代出来,你以前做过什么,本将军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依然做你的县尉,没有人把你怎么样的,但是如果你不说,本将军现在就可以让你死,你要知道现在是战争时期,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杀你一个县尉,本将军不需要任何理由,事后都没有任何麻烦,而且你身上应该还不怎么干净,只要一查,你的底细就会露出来,你死了也是白死!”
李天成脸色有些发白,他咽了咽口水,不是饿得,而是吓成这样的,他脑子里高速运转,权衡着厉害得失,他实际上也不愿意做出反叛的事情,可谁让他的把柄被周著臣掌握着,一旦周著臣抖出来,他就完了。现在赵子良又威胁他,不过如果赵子良能够出面保他,他就可以不用叛国。
想清楚了这一点,李天成小心问道:“将军真能保我?”
赵子良道:“本将军猜测,定是姓周的抓住了你们的把柄,否则谁会冒着掉脑袋和诛九族的罪名去勾结吐蕃人呢?周著臣这个人是一定要死的,只要此人一死,就没有人再抓住你的把柄的,再有本将军出面作保,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
李天成叹道:“将军知我也,正如将军所说,如果不是被姓周的逼得没办法,谁愿意去干反叛的事情?只要将军答应保我,下官就交代了!”
赵子良精神一震,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拿了水袋灌了几口,咽下去后说道:“你详细说说,他们到底准备怎么做?”
“是!”李天成舔了舔嘴唇,说道:“周著臣已经与吐蕃军约定了,后日夜间亥时协助吐蕃军发动攻击,他让我们这两天集齐家中护卫,凑出三百人,他负责筹集三百人的兵器,后天夜间酉时在周家集结,等到了亥时,我们几个就带着人马去西门,如果路上遇到兵士巡查,我和县丞马玉昆大人可以利用自己身份糊弄巡查兵士,他知道西城门的防御兵力最薄弱,只要我们及时夺取西城门并打开城门,城外的吐蕃军就会立即冲进城内,番禾城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