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赵子良已经入睡,这些天他根本没有睡什么觉,实在是撑不住了,而且经过今夜埋伏让吐蕃军损失惨重,吐蕃军爷不可能发动夜袭,因此赵子良安心的睡了一个好觉。
而郑三此时却看着堆成山一般的金银珠宝、铜钱和各色值钱的财物兴奋得手舞足蹈。
“哈哈哈·····一共四百万贯、四百多万贯啊,没想到周著臣、马玉昆和刘重阳这三个混蛋竟然这么能敛财,就算整个河西一年的产出也没有这么多钱呐!这次只要打退了吐蕃人,我大斗军数年的军费都不用愁了”郑三站在堆成上的财物面前喋喋不休、兴奋得不能自已。
马璘站在旁边说道:“郑大人,抄家得到的金银珠宝和财物全部在这里了,要不要向将军禀报?”
郑三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将军这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夜难得放心睡上一觉,就让他好好睡一晚吧,难保明日吐蕃人会有什么动作,让将军养足精神明日好面对吐蕃人的举动,这件事情还是等明日将军醒了之后再向他禀报吧!”
马璘一想,觉得现在打扰赵子良休息不好,于是点头道:“那就等明日将军醒了之后再禀报,这里就交给郑大人了,卑职还要去审讯周著臣、马玉昆和刘重阳的家属们,就先行一步,告辞!”
郑三道:“行,马副都尉去忙吧,待会本官让人给你们送去宵夜!”
这次抄家,除了抄出来总价值四百多万贯的财物,还抄出了六千石粮食,因此郑三现在手里的粮食有增加了,可以给执勤的兵士们送夜宵,这些富商、贪官、地主恶霸宁愿把粮食烂在地窖里,也不愿意拿出来资助逃难的百姓。
郑三相信,番禾城内肯定还有不少富户、官吏、富商和地主手里有不少的粮食,只不过这些人都把粮食藏起来了,军队和官府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搜查这些人的家,只能当做不知道。不过一旦城内的粮食告急,郑三就决定向赵子良禀报,逼迫这些人把手里的粮食交出来让全城军民度过难关。
经过详细的清点之后,郑三把这些财务入账入库,但是登记入账入库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全部另行装车运走。
郑三很清楚,以赵子良的能力,不被人羡慕嫉妒恨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长期待在大斗军使的位置上不挪窝,就算没有朝中大臣在皇帝面前进谗言,皇帝也不放心这么有能力的一个将领长时间待在同一个位置上不动,过个一两年,最多三年,朝廷就会下旨让赵子良调走,或平调或升迁,而这么多钱在赵子良的任上是绝对用不完的,如果这些钱全部登记入库,到时候花不完就带不走,而这几年来,郑三在军中和官场上也深有感触,无论何时何地,没有钱真是万万不能,有了钱,军队才可以买到足够的粮草,才有精良的兵器甲胄弓箭,有了钱才能疏通关系在官场上一路通畅,而没有钱只能寸步难行,还会被人打压挤压,最好的结果是原地踏步,能不被上官找借口贬职就不错了。
隐没的数百万贯,郑三没想过要自己贪墨,他觉得有必要给赵子良囤积一些钱财,以后赵子良还有更大的作为,而到了那个时候,他截留下来的这些钱财就可以帮上赵子良的大忙。而做这种事情,他是动用自己的亲卫做的,外人根本就不得而知,而这件事情,他准备过一段时间才向赵子良禀报。
攻城第十四日,清晨。
赵子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刚刚翻身而起,就见自己的一个扈从快步走了进来,他便问道:“外面发生何事?为何闹哄哄的?”
扈从当即躬身行礼禀报:“将军,吐蕃大军到南城门外了,他们的主将——吐蕃二王子郎支都单人匹马在城外叫阵,说让将军出城与他决一死战,还······还······”。
赵子良眉头一皱:“还什么?说!”
“他还叫许多吐蕃兵士在城下叫骂,大肆侮辱将军的先人,那些话难听至极,城墙的将士们都气坏了,就连受伤的王难得将军和哥舒翰校尉都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郑三大人拉住他们,只怕他们找就打开城门出城与郎支都决战了!”
赵子良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青,“嚯”的一下站起来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去叫夫人带人过来给本将军洗漱、披挂!”
“诺!”
赵子良在聂三娘和两个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又匆匆吃了一些东西,又在几个扈从的帮助下把全身披挂穿戴完毕,这才提着金钉枣阳槊,跨上乌力马向南城门而去。
一路疾驰飞奔,很快到了南城门,赵子良跳下乌力马,把金钉枣阳槊和乌力马交给扈从们看管,自己快步登上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