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赵子良吃了一些东西,在营帐内拿出石堡城附近的地图开始研究如何攻打石堡城以及周边的一些戊堡。
赤岭以南可不止石堡城一座堡垒,只不过石堡城是最险要之地,另外在石堡城的南边三里处有一座古营盘,按照古营盘的大小规模,驻军一百人,这是其一;其二,在药水河的西边、石堡城西北七里处有定戎成,驻军二百人;其三,在石堡城以南十几里处、药水河西侧有克素尔古城;其四,再往南靠近临羌县几里处有茶汗素古城,各可以驻军一百人。
这其中古营盘和定戎城两处与石堡城形成犄角之势,如果攻打石堡城时被这两处的吐蕃军发现,必定会派人来援,赵子良决定攻打石堡城时要分别各派一支兵马埋伏在路上。
研究了一阵,赵子良抵挡不住疲倦伏案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勃勒罕脸色焦急地掀开门帘走进营帐推醒赵子良:“将军、将军······”
赵子良被推了两下,惊醒过来,看见是勃勒罕,问道:“怎的如此惊慌?”
勃勒罕立即道:“将军,那抓来的向导跑了!”
“什么?跑了?”赵子良脸色一变,起身问道:“往哪个方向跑的?”
“南方,来的方向!路上的雪太深了,骑兵也无法快速追击,侦骑追了一阵没追上”。
赵子良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向石堡城方向跑就没什么大碍,不过这向导一跑,我们抵达这里的消息很开就会走漏,届时南方的吐蕃军很可能会快速来援!”
勃勒罕担忧道:“将军,那怎么办?”
赵子良叹道:“以防夜长梦多,我们只能连夜攻打石堡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勃勒罕道:“刚过丑时,现在是寅时!”
“也就是说将士们已经入睡了快三个时辰?”
“恩!”
“也睡得差不多了!”赵子良说道,对勃勒罕道:“马上传令,叫醒所有将士们,整装待发!等拿下石堡城,咱们再吃早饭!”
勃勒罕精神一震,抱拳道:“遵命!”
一千步兵在赵子良的带领下穿过赤岭山口之后徒步行军一个小时,抵达了石堡城以南的古营盘西侧一里处,扭头就可以看见药水河东面的古营盘,呼啸的夜间寒风中看不清古营盘上任何东西。
赵子良勒住战马对勃勒罕道:“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发出声音,悄悄过去,命令第一团校尉率两个旅两百人埋伏在路边,等我们攻打石堡城时,如果古营盘上下来吐蕃军增援,立即从路边杀出,然后趁势杀上古营盘!”
“诺!”勃勒罕答应一声,立即传下命令。
两百人的队伍留下来了,在第一团校尉的带领下悄悄埋伏在路边,这里是古营盘救援石堡城的必经之路,其他队伍继续跟着赵子良向前进军。
又走了三里,终于抵达石堡城旁边的药水河边,赵子良跳下乌力马,把乌力马交给一个扈从,在他是示意下,所有人都蹲在了路边,每人发出声音。
一连串的命令后,第二团校尉也领着两百人,继续沿着药水河向北前进,准备在前面四里处路边设伏,只要西北七里处的定戎成吐蕃军来援,他们就从路边杀出,然后趁势杀伤定戎成。
只剩下六百人可用了,赵子良慢慢起身,向后面招了招手,弯着腰走下路边来到药水河冰面上,然后顺着药水河的冰面向北一直来到石堡城西面一条山沟中。
赵子良停下,对勃勒罕低声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都跟着我,待会我先爬上山脊,等我放下绳索,你们再顺着绳索攀爬上去,不准发出声响!”
“诺!”
想要爬上石堡城,有几条山沟可以爬上去,西面有两条尕沟,北面和东北各有一条山沟,分别是那日达巴沟和达顿沟,从那两条山沟要爬上石堡城的小方台要容易得多,但那里有吐蕃兵驻守,想要不惊动吐蕃军不太可能,而从药水河这边的两条尕沟爬上大小方台之间的山脊则要困难得多,太过陡峭,好处是这条山沟没有吐蕃军驻守,这也是赵子良要自己先爬上去然后再放下绳索的原因。
几大捆粗粗的麻绳拿了过来,赵子良见这些麻绳的一头绑在自己的腰间,金钉枣阳槊交给扈从拿着,自己腰间只带了斩将刀和回旋飞刀,六百将士们都蹲在山脚下的药水河冰面上,没有任何人发出声响,只有呼啸的寒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