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将士们吃饱喝足了,披上厚实的御寒兽皮,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大军拔营启程,辎重营赶着牛羊马匹牲畜和粮草在后方缓行,留下两千多人押送女人、小孩和工匠等俘虏前往邹本部的汗帐,大军主力则以极快的行军度先行向西北方向出,都是精锐骑兵,无须策马飞奔,仅仅以走马就能保持较快的度行军而又能节省战马的体力。
可能是靠近了乌拉尔山脉的原因,越往北走,气温越低,也不知道行军多久了,天上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将士们都戴着头盔、披着兽皮,雨水仅能淋湿脸庞,而无法沁入贴身衣物。
赵子良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又看了看前面举着火把前进一眼也望不到尽头的基马克骑兵,扭头喊道:“王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王灿在旁边大声回答:“大王,现在已经是子时正中了!咦,前面基马克人好像已经放慢了行军度!”
赵子良一看,感觉前面的基马克人果然好像繁忙了行军度,他立即喊道:“赵雷、赵雷!”
雨水把赵雷身上的披风也淋湿了,赵雷策马跑过来抱拳道:“孩儿在这里,父王有何吩咐?”
赵子良指着队伍前方大声道:“你带人追上去问维奇尔,他们基马克人为何放慢了行军度?”
“是,父王!”赵雷答应,招呼赵子良的几个亲兵:“你们几个跟我追上去找维奇尔!”
赵雷走后,赵子良又问身边的龙卫军统领勃勒罕:“勃勒罕,几位夫人那边安排得如何,下这么大的雨,莫要让她们淋了雨才是,这个季节,淋雨生病了可不是好事!”
勃勒罕连忙大声道:“大王放心,几位夫人跟后面的辎重营呆在一起,安全上没问题,又专门给几位夫人配备了马车,即便下雨,夫人们也可以躲进马车内,雨水淋不进去,末将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这就好!”
不久,基马克汗王维奇尔跟着赵雷等人策马跑了过来,“见过大王!”
赵子良等人策马跑到一边,给后面的大军让开道路,看着大军源源不断的通过,赵子良转过头来问维奇尔:“维奇尔可汗,你们基马克大军是怎么回事?为何行军度放慢了下来?”
维奇尔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由苦笑道:“大王,这都连续快行军大半夜了,儿郎们在马背上连续颠簸了这么久,入夜时分吃的一点东西早就变成了粪便,现在老天爷又下起了雨,儿郎们是又累又饿又冷,实在是跑不动了啊!”
赵子良当即变脸,语气不善地冷然道:“跑不动也得跑!维奇尔,本王要提醒你,你是签过军令状的!现在兵贵神,天在下雨,不但你基马克军不好受,我们西秦军也冻得瑟瑟抖!远在一百二十里外的察刺孛亦部的人马也不好过,我们就是要趁着这下雨的时机,克服一切困难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侧实施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一定会想不到我们会在深夜而且是在这么恶劣的自然环境下冒雨前来攻击他们!告诉你的部将和二郎们,坚持下去,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否则话的,如果我们停下来,辎重部队还在后面,我们现在没有营帐扎营,所有人暴露在露天之下淋雨,到了天亮时分,不但我的将士们,你的部将和儿郎们全部都会丧失战力,甚至会生集体生病的情况,只有坚持下去,我们才能赢,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明白吗?”
维奇尔咬牙道:“明白,小汗现在就回去督促部属和儿郎们加快行军度,谁要事偷懒耍滑,立即斩杀!”
赵子良点头道:“这就对了,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否则你无法控制这些人!”
维齐尔回到自己的人马之后不久,基马克军的行军度果然很快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赵雷派人回来向赵子良禀报说:“维齐尔回到军中立即督促部将们,让大军加快度,但有两个千夫长以人困马乏为由拖延执行命令,维齐尔下令杀了这两个千夫长,其他人才害怕起来,开始强令麾下兵将们加快行军度!”
赵子良听见后对身边众将和官员叹道:“看来维齐尔接掌基马克汗王的威望和能力还不足啊,麾下千夫长们还不怎么听他的话!”
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高尚笑道:“这不正是大王需要的人吗?如果这个维齐尔是一个枭雄式的人物,只怕大王心中就不安了!”
“哈哈哈······”赵子良大笑,笑罢摇头道:“非也非也,高先生此言差矣!如果维齐尔是一个草包,那我留着他有何用?谁不能取代他?越是有才能的人,本王越是喜欢!即便他桀骜不驯、即便他心有大志、心怀叵测也无妨,高先生,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