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军渡过直布罗陀海峡进攻伊比利亚半岛后,伊比利亚的萨拉森人进行了激烈的抵抗,这块土地是萨拉森人最后的栖身之地,是萨拉森人反抗西秦人的最后根据地,这片土地是萨拉森人从西哥特人手里夺过来的,现在他们也遭到了西秦人的进攻。
汉人是最擅长使用计谋的,在这种战争进行的背景下,不可能不动用政治外交力量,西秦方面早已经了解到了后倭马亚王朝的情况,也通过多方渠道摸清楚了伊比利亚半岛的局势。
现在的后倭马亚王朝可谓是面临着内忧外患:先说内忧,原本后倭马亚王朝的统治阶层是白衣大食人,社会底层是伊比利亚半岛的原居民与西哥特人相结合的后裔,这些人相当一部分已经在统治者萨拉森人的强迫下改变了信仰,但依然有一些顽固分子坚持原来的宗教信仰,而这些人一直在从事反对萨拉森人统治的活动,除来这个内患之外,撒拉逊人还有另外一个很大的内患,在伊比利亚半岛的萨拉森有一大半都是黑衣大食人,这些黑衣大人是西秦大军大举进攻大食国之后陆续向伊比利亚半岛迁移过来的,虽然都是大食人,但两者信仰不同,从前可谓是死敌,现在尽管在西秦国的威胁下勉强凑合到了一起,但这种矛盾是无法调和的,关键是这些黑衣大食人还占了大多数,这就足以威胁占据统治地位的白衣大食人的地位了,实际上处于统治阶级的白衣大食人并非是真正的萨拉森人,他们大多是北非的摩尔人,只有处于统治高层的才是真正的撒拉逊人,因此这些摩尔人与黑衣大食人并非是同一种族,这种关系就完全说不上亲近了。
再说外患,伊比利亚半岛的萨拉森人不仅只有西秦人一个敌人,他们还有西北角上的基督教诸国和隔着比利牛斯山脉的法兰克人,而基督教诸国有阿斯图里亚斯王国、潘普洛纳王国、安道尔。其中安道尔是查理国王建立起来的势力,是作为法兰克王国与萨拉森人之间的缓冲地,在比利牛斯山脉之中,只有一个小镇的规模。
鉴于以上这种情况,赵子良与众臣商议,在开战之后一并派出了几路特使分别前往伊比利亚半岛游说反对派大食人和基督教诸国,一方面对萨拉森人内部进行分化瓦解,另一方面联系基督教诸国夹击萨拉森人。
对于这次派特使去伊比利亚半岛,赵子良也想过这么做的效果有多大,分化瓦解萨拉森人内部的目的有一定的困难,但是游说基督教诸国的目的应该不难达成,萨拉森人与基督教诸国的矛盾历来已久,正是萨拉森人的一步一步的进攻和紧逼才使得伊比利亚半岛原来的主人们不得不退居到西北一隅,这些人这些年来被萨拉森人欺负惨了,现在他们有机会发泄这口憋在心里的恶气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呢?
巴勒斯坦,圣山城堡。
作为这个世上最大、最巍峨、最险峻、最宏伟的城堡,中东都督府动用了十万奴隶用了五年时间才建造完成,在这座城堡内囤积了一万人吃三年、用三年的粮食和军资,在它背靠圣山的一面还有大片的山坡阶梯农田种植小麦。
赵子良此时正背着手行走在田埂上看着城堡内的人们在田间劳作,侍者走过来躬身道:“陛下,赫罗德鲁特公主殿下来了,说是来向您辞行的!”
“辞行?”赵子良一愣,扭头吩咐道:“请她过来吧!”
“是!”
侍者很快领着赫罗德鲁特走了过来,赫罗德鲁特向赵子良行了一个罗马式宫廷礼,说道:“赫罗德鲁特拜见圣王陛下!”
赵子良转过身来问道:“公主,我刚才听侍者说你是来辞行的?我西秦地大物博,你来到这里才半年时间,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难道现在就要返回法兰克吗?”
赫罗德鲁特道:“陛下,我这半年来已经把叙利亚、巴勒斯坦和周边地区都走了一遍,此行让我大开眼界,心里一直在感叹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以前的视野太狭窄了,在中东走了一圈才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无知,我决定接下来继续去游历西秦其他地方,特别是新京和大唐的长安,今天我是来向陛下辞行前往新京和长安一行的!”
赵子良露出笑容问道:“哦,原来是这样,你选好了前进的路线了吗?”
赫罗德鲁特道:“已经选好了,我想先去泰西封,再去巴格达,然后从巴格达前往巴士拉,再从巴士拉去设拉子,从色拉子去疾陵城,从疾陵城前往撒马尔罕,从撒马尔罕去新京·······你认为这个路线可以吗?”
赵子良笑道:“当然,你选的这个路线可以充分领略到萨拉森人和波斯人的文化,也能感受到我们汉民族给这些地区带来的巨大改变,你也知道伊比利亚半岛战争已经开始,我不能陪你去新京了,不过我希望你这一路上能够顺利,也能够过得愉快,获得心灵和精神上的升华!”
“谢谢!”赫罗德鲁特说着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陛下,我知道西秦国的疆域已经足够大了,您为什么还一定要继续扩张领土,还要进攻伊比利亚半岛上的萨拉森人呢?与您相比,这个时代的其他君王,也包括我的父亲在内都不及您的伟大和功绩显赫啊!”
赵子良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恍惚,回过神来的他笑着回答道:“这还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也许等你前往东方游历,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我会找一个时间跟你好好谈谈!”
“好吧,我很期待!”赫罗德鲁特点点头,抬头又看向赵子良问道:“我听艾因哈德说,以陛下的军队实力要战胜萨拉森人不会太难,他担心陛下一旦攻占了伊比利亚半岛,到时候西秦的陆地领土就会与我们法兰克王国直接接壤,西秦国会对法兰克王国形成直接的威胁,那时候陛下可能会对法兰克王国发动战争!陛下,您会这么做吗?”
赵子良闻言无奈的笑了笑道:“公主,您真是一个很直接的人,也许西方人都是这么直接,我也很惊讶艾因哈德在国际外交方面的敏锐性,我不敢保证西秦与法兰克王国之间不会爆发战争,因为战争不是其中一方就能够决定的!”
“好吧,实际上我听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也许我是一个很笨的女人,但是我真不希望西秦国和法兰克王国发生战争,因为法兰克是我的国,而西秦国也是一个很美好的国度,你是这个国的王,你是我······很尊重的朋友!”
赵子良沉默了良久,说道:“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
赫罗德鲁特离开了,这一行人是悄悄走的,等赵子良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前往巴格达的路上,不过伊比利亚战争却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停止。
萨拉森人抵抗得很顽强,在强大的外部压力下,他们内部似乎已经暂时摒弃了一切前嫌,赵子良派遣的秘密特使没能成功分化瓦解他们,反而让他们开始警惕起来,不过另几路特使却是轻易的就说服了几个基督教王国联合起来一起夹击萨拉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