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色雷斯军区一共有四万兵马,为了防备北方保加尔人的入侵,此前东罗马帝国把色雷斯军区列为最重要的几个军区之一,驻军数量位居各军区之首,一共有两万兵马,直接部署在巴尔干山脉一线各要塞关隘的就有一万余人,剩下一万有一半驻扎在塞迪卡,另外五千分别驻扎色雷斯各地。
但是自从君士坦丁堡连续几次不停的换皇帝、政局动荡不安之后,各军区就开始自行其是,特别是在驻军问题上,各军区都开始私自招募兵勇加以训练,色雷斯军区就私自招募了两万,兵力增加了一倍上,不过因为训练时间短,又没有上战场见过血,因此这批兵员的战斗力与以前的老兵们还有相当的差距。
这次巴坦尼克乌斯带来的两万人马当中就有一万是新兵,这一万新兵都是步兵,也只能做步兵,消耗了还可以补充,骑兵消耗了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补充得了的。
大军刚刚进入普罗夫迪夫城内,一个骑兵就从东方飞奔而来,转眼之前就跑到还未进城的巴坦尼克乌斯面前报告:“报告将军阁下,西秦大军已经哈斯科沃出发了,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只需要两到三天就可以抵达这里!”
巴坦尼克乌斯脸色一变,心里紧迫感急剧增加,只有两到三天的时间了,他的大军才刚刚抵达,还没有休整,他也没来得及去视察城墙防御,没有检查城内的粮食和守城器械是否齐备,还没有决定是据城而守还是出城迎战,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巴坦尼克乌斯当即大吼:“加快速度进城!”
马里查河畔,西秦军大营。
韦皋站在大帐内看着地图沉思,一个骑兵飞奔而来的骑兵在大帐门口停下,下马走进帐内抱拳道:“将军,斥候营的弟兄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一天前色雷斯军区将军巴坦尼克乌斯率军两万进驻了普罗夫迪夫,看样子是准备把我们挡在普罗夫迪夫!”
韦皋抬头问道:“有没有搞清楚这两万人马的情况?”
“有一万是才招募不久的新兵,还都是步兵,两万人马中有五千骑兵!”
韦皋走桌子后面走出来对外面喊道:“来人,召集诸将议事!”
没过多久,中军大帐内就聚集了十几个将军和随军官员,韦皋把新得到的消息向众将和官员们讲了一遍,然后说道:“诸位将军和大人们以为巴坦尼克乌斯是会据城而守还是会出城迎战我军?”
将军江成武站出来说道:“我军兵力足足十五万,而敌军最多两万五千人,兵力相差悬殊,据城而守太过被动,色雷斯地区的兵力最多只有四万,除去镇守各地方和北方保加尔人的,几乎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抽调出来增援,而且普罗夫迪夫城池并不高大坚固,一旦被我军围困攻打,援兵都没有,只能被困死在城内,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被困在城内等死!”
将军许真站出来表示不同的看法:“末将以为巴坦尼克乌斯出城迎战我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否则他绝对不会出城迎战!”
坐在韦皋旁边的赵雷问道:“哦,为什么?”
赵雷是太上王,这次随军而来并没有作战任务在身,只是挂了一个随军顾问的官职,平日里在军议中并不随便说话,很少主动就战事发表意见,但韦皋和将军官员们并不能忽视他的存在,战略战术和作战部署都会要问过他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再怎么说他也是太上王,尽管已经退位,谁敢无视他的存在绝对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许真抱拳道:“末将这些天找人打听了巴坦尼克乌斯这个人的情况,此人生性谨慎,在以前的作战过程中都是中规中矩,在官场上广结人脉,很少树敌,试问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冒险出城迎战我军?”
“再者说了,正因为敌我双方实力悬殊,他就更不可能出城迎战了。自古以来,想要以弱胜强,无非是利用水火之势、冰霜之寒、地势之险,除此之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现在是阳春三月,火烧不起来,水也没涨起来,气温开始回暖,冰霜之寒也利用不了,这方圆数百里都是一片平坦,利用地势之险就更是无从谈起了,他凭什么能打赢我们?光凭勇气行吗?须知勇气也是要练出来的,他手下一半人都是新兵,拿什么跟我们打?不过······”
赵雷没想到这个许真竟然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这么深入的分析,许真并非是将门出身,也没有世家背景,是从小兵逐步升上来的。西秦国以武立国,使用人才不问出身,小卒以战功升迁做到将军的不在少数,但是做到许真这个品级却也不多。
赵雷开始欣赏许真的才干了,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许真说道:“巴坦尼克乌斯手下有五千骑兵,这色雷斯又是他们的后花园,这些年西方很多将军都开始学习我西秦国的战术战法,末将担心巴坦尼克乌斯派出骑兵跟我们打游击,不说别的,仅仅只是袭扰我们的粮道,我们就撑不了多久,毕竟十五万大军每日耗费无数,一旦粮道被他们的轻骑袭扰,后果很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