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正说着,那边儿小丫头便掀开了帘子,贾母回头便招呼两人进去。
贾琮这里也顾不得再说话,忙乖乖扯着贾母的袖子就跟了进去。一进屋子,贾琮立刻便觉眼花缭乱:屋子里满满登登都是身着绫罗绸缎的美人,处处摆设都是奢华惊人。
贾母屋里的摆设已经是世间少有,可要是和这里比起来就显得是小巫见大巫了。
屋中众人见贾母进来忙都含笑招呼,当中一位老妇人便笑道:“老太君,你可是叫我好等呢,快坐到我这里来,可是有几日没见了,跟着你来的这两个是谁,我年老昏花也瞧不真了。”
这老太太一说话,众人都不敢再吭气,无不是含笑相陪。贾琮悄悄打量了这老人家一眼,只见她正坐在屋子当中的塌上,身周倚红偎翠都是些衣着华贵的美人估摸着那位老太妃了。
这时候早就有几个丫鬟过来搀扶了贾母过去坐下。贾母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便招呼史湘云和贾琮两人道:“这位就是太妃,湘云见过几次的,琮儿却是第一次见。”
不等贾母说完,贾琮和史湘云便急忙跪下磕头。太妃忙便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多礼。这难道是湘云么,可是有些日子没见过了,个子比先前高了许多,我竟然没有认出来,眼见是大姑娘了,可说了人家没有?”
贾母忙笑回道:“没听人说起过,我如今越发糊涂起来,哪里还能管得了她们的事儿?我瞧太妃精神健旺,不如就求求太妃给费心寻个好女婿如何?”
二老边说边笑,史湘云听说起她的婚事儿来,登时羞得满脸通红,微微颔首一声不吭。贾琮也是规规矩矩跪在当地,垂目盯着地面,眼珠儿都不敢乱动的。
地面铺的恐怕是太湖底下的泥做成的砖,来来回回不知经过多少道繁琐的工序,历经数年制造,又千里迢迢运到京城来,其价值无法估量。恐怕这一块地砖比同样大小的金子都要贵重得多。
况且就是再有钱也没人敢铺这种东西,这可是皇宫专用的。北静王尊荣无限,这才弄到了几块儿。
这时候将近午时,太阳光猛烈,照在屋子里,洒在地砖上,熠熠生辉,灼人双目。
贾琮正瞧着呢,耳朵里就听那位太妃冲着两人笑道:“好孩子们,快起来,别跪着了,看地上冷,快过来叫我瞧瞧。”
二人急忙站起来,依言乖乖走到太妃面前垂手而立。那老太妃忙一把先攥着湘云的手,一面看一面不住抱怨道:“你这孩子,怎地就这么久不来走动,害得我心里一直想着你。”
湘云忙笑道:“我又何尝不想着您呢,可实在是家里忙,最近叔叔又有变动,叔叔家的女儿又定下了人家,每天都忙个不停。这不是刚一闲下来就过来看您老了?”
老太妃听了便笑道:“我恍惚间似乎是听谁说过一嘴,可我年事已高,听过就忘了,也没往心里去。这些日子没见,你可是长高了好些,可有人相看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好女婿?”
湘云一听顿时满脸通红,娇嗔道:“我还小呢,老太妃净拿我打趣……”
老太妃听了便笑道:“我可说的是真的呢,何尝是打趣你?你放心,这件事儿我是管定了的,定然叫你满意。”
史湘云听了脸色更是红得厉害,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