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甚至没有来得及再用喉咙发出任何一声惨叫。

虽然她仍然在发出声音。

骨骼折断的声音，磨碎的声音。

血液喷溅的声音，血肉被研磨的声音。

人体组织与服装布料，还有携带的手机钥匙等物品，通通在强大的作用力下被切割再压合。

160斤重的人类躯体，此时与垃圾填埋场中等待粉碎与压实的垃圾没有任何区别。

提前离开四号影厅的前两个人，就此横尸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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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是吧你？抢我东西干嘛？”

白不识反手将香烟与打火机都收缴到自己兜里，镇定地对男生说：“禁烟区不要抽烟，很危险。”

男生的心态显然崩了：“关你鸟事？你他妈户口本是不是……”

白不识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打断了男生。

他还没有生气，甚至声音都很轻，像是学霸在耐心地教一个学渣做题。

“哪，我大概知道你接下来想对我的家人进行一波并不友好的问候。但我劝你收回这个念头，立刻把这段疯狂的代码从你那不足一个G的小脑瓜子里删掉。”

“不然呢，我最多只是心态崩个半分钟，但我一定会确保你的意识程序在规则怪谈2023的所有副本中被彻底抹除，”他温和地说，“虽然现在AI意识都是光脑自动生成的了，但这份针对你的投诉仍然可以追诉到最早写出那条辱骂代码的程序员。”

“简而言之，你骂我爸妈，他们未必有事，但你爸妈一定有事。懂？”

他在笑，眼睛却无比冷漠。

对面男生的瞳孔里，清清楚楚地映上了恐惧。

“你……”

“对不起，2040年的法律里已经规定了人类名誉权高于AI名誉权，高一个维度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有本事你也来。”白不识无情地说。

“你们……”男生的牙齿都在打颤了，“骗人……”

“觉得我在骗人？那你要试试吗？”青年微微偏过头。

男生看起来并不想试。

何止不想试，他已经丧失了继续呆在这个空间里的勇气。再也不敢要他失去的打火机与香烟，更不用提与白不识顶嘴，男生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向外逃，看他的样子像是被手枪顶在太阳穴上。

白不识眼神微凝，意识到有些不对。

那恐惧过于强烈，并非针对他的。

他慢慢地回过头去，慢得几乎听到骨节旋转的咔嚓声。

动作确实很慢了，不过周围的那一圈人仍然凝视着他。

或者换个说法，“凝视”着他。

他与男生的争论，尽管只是男生单方面的叫骂，毕竟还是有些大声，惊动了别人。

不知何时，影厅之中除了他们三个活人以外的人，好像都变了模样。

那不再是电影放映前看着正常的人类了，而是许多散发着焦糊臭味的人形。

其皮肤已因为高温灼烧而发黑紧缩，绷在骨骼表面，连眼睑都不能再覆盖眼眶，充血的眼珠子就那么暴露在外，像是随时要从眼眶中脱出一般。

这些僵硬的焦尸，目不转睛地，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