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红唇:“每回都是我主动亲近你……”
这是要她主动?阿浓的脸一下就红了。但见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到底还是鼓起勇气,飞快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
本以为他会趁机反客为主,进行下一轮的耍流氓行为,谁想他却只是抚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眸子深深地笑了起来。
对他的亲近不反感,也愿意主动亲近他,她心中应该也多少是有他的吧?
阿浓看着这样的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明白了他心下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患得患失。
心口突然有些发烫,也有些说不上来的酸涩,少女神差鬼使地抬手捧住青年的脸,再次认真地亲了上去。
这一次,她吻了他许久方才放开。放开后,她红着脸,语气轻柔,头一回用从前和母亲撒娇一般的语气说道:“你方才说有东西给我看的,还不快去拿过来?”
这是秦时第一次明确地感受都到她虽然依然不够清晰,但意外坚定的心意。他先是惊诧,随即便觉得心口被一只滚烫的手重重捏了一下,捏得他全身的血液都急速翻涌了起来。
没有什么比感情得到回应更美好的事情,他抱紧她,俯身在她颈边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如鸿毛也重如泰山的吻。
此生也好,来世也罢,他必永不负她。
***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之后,秦时终于心满意足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小木盒
。小木盒里装的是一套镶金碧玉梅花状的首饰以及一块圆形玉佩,还有两个绣着花鸟图案的荷包。
这些都是她的贴身物件,阿浓一眼就认出来了。
“果真是让你给收起来了。”若非当日醒来的时候它们都不翼而飞了,她也不会相信秦时那个说她是他买来做媳妇的玩笑,少女想着便嗔了这一早就居心不良的坏蛋一眼。
秦时也不以为意,只笑着解释道:“那会儿你烧得厉害,我抱着你骑马狂奔去找大夫,怕路上给颠丢了,所以就把它们都摘下来放起来了。”
当然,后来一直没有拿出来还给她就完全是私心作祟了。
阿浓没有再与他计较,只是有些怀念地摸了摸那块圆形玉佩,轻声说道:“这块玉佩是我的外祖母送给我娘和姨母的,她们每人都有一块,样式一模一样。可惜娘留给我的那块被丫鬟不小心摔碎了,姨母为了哄我开心,便将她的这块送给了我。”
“皇后娘娘待你很好。”看着因旧物失而复得而露出明媚笑容的少女,秦时有点儿后悔没有早些将这些东西拿出来还给她。
“嗯,她一直很疼我……”可惜这么疼她的人,如今也已经不在了。少女心中酸涩,失神地看着那块玉佩,半晌没有再说话。
知道她外表看着矜傲淡然,其实心中最是柔软不过,尤其是对自己放在心里的人更是极为赤诚,青年捏捏她的手,语气轻松地说道:“跟我说说你过去在侯府以及宫中的生活?”
阿浓这才回过神来:“好。”
两人开始一问一答,屋里的气氛从方才的浓烈如火渐渐变得柔软如水,同时,也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发生了改变……
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澄澈,明媚;空气中隐隐飘来花香,淡雅,清新。
是春天到了。
***
这天傍晚,秦时一家从山上下来了。
知道秦母不喜欢陌生人,白羽便安排她住进了东边那间最是清净的屋子。沈鸳等人知道她的情况之后,便也都是远远地与她见了礼,没有再前去打扰。
“三姐姐,大娘可能有点儿害怕,我先陪她去屋里说说话,一会儿等她睡了再去找你。”
“……去吧去吧。”知道阿浓的未来婆婆是个神智不正常的老人家,沈鸳快愁死了,倒不是歧视,就是担心小丫头未来会辛苦。
毕竟伺候公婆是媳妇儿的责任,即便有丫鬟帮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对季姑娘倒是在意。”说话的是不知何时搬了张椅子坐在桃花下赏花品茶的楚东篱。
“她是我妹妹……”沈鸳懒洋洋地白了这还挺会享受的青年一眼,只是话还没说完,便意外看到他身后树干上正在缓缓蠕动的一物。眼珠子微微一转,她不着痕迹地走过去将那只大毛虫拿下来,然后嘿嘿坏笑着将它放在了楚东篱肩膀上,“喂,送你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