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没有接旨,眼下已进宫去了,他说叫您不要担心,他有法子让皇上收回成”
玉竹还没说完,阿浓已经深吸口气站了起来:“去请翠烟过来,另外,马上请三姐夫进宫一趟!”
“是!”
玉竹匆匆而去,阿浓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凝重而冷冽。
这一天竟比想象中来得快那么多,可孟怀应该不是这种按捺不住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浓再聪明也猜不到这事儿与自家小二有关,她看似冷静实则心急如焚地等了大半天,终于等到了秦时回家的消息。
只是
秦时没有马上来见她,而翠烟也一直迟迟没来。
“他是不是受伤了?”
看着面『色』平静,眼睛却已经红了起来的阿浓,一直守在门口,暗中探得了消息的玉竹不敢有所隐瞒:“似是挨了板子。翠烟姑娘进门的时候侯爷他们正好回来,遂直接被请到那边去了。”
阿浓深吸了口气,披上披风便转身往外走去,玉竹想拦没拦住,只能又拿了一件披风追上去,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一进屋就看到了楚东篱正在翠烟的指导下给秦时血肉模糊的后背上『药』,阿浓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夫人!”玉竹见她情况不好,忙扶着她进了屋。
阿浓顾不得其他,快步冲到床边握住了秦时的手:“你怎么样?”
秦时刚刚就已经听到门口的动静,只是后背伤得严重,转不过身来,他努力侧头看着阿浓,因失血过多而显得甚为苍白的脸上笑容温柔:“不过是皮肉伤,不要担心。你还在月子里,快回去好好歇着,嗯?”
阿浓没有回答,只努力忍下眼泪,抬手替他擦去额际的冷汗,微带哽咽道:“挨了多少下?”
“八十。”秦时拗不过她,只能老实说,“原本是一百的,东篱带了不少人求情,勉强给减了二十。”
阿浓的心狠狠地缩了一下,她强忍着心疼,抬头看向楚东篱:“多谢三姐夫。”
因近来一直在『操』心楚皇后的事情,楚东篱脸上一贯的笑意淡了许多,他摆摆手,轻叹了口气:“换个人来,八十和一百无甚区别。”
因秦时伤的位置敏感,翠烟将伤『药』交给楚东篱之后自己便避到了屏风后,眼下听到这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可不是,都是不死也残的下场。也就你身体底子好,又有武功傍身,这才没出大事。”
阿浓死死握紧了双手,没有说话。
楚东篱给秦时上完『药』就被府中来人叫走了,看他临走前脸『色』骤变的样子,众人皆有些讶异,只秦时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有消息了?”
楚东篱下颌紧绷,雌雄莫辩的脸上一片铁青,显然是气极了。他咬着牙点点头,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这便跟着那人匆匆地走了。
这世上能让楚东篱如此动气的人可不多,阿浓顿时有些紧张:“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你三姐姐和球球,放心。”翠烟给的『药』极好,抹上之后伤处的剧痛消减了许多,秦时不着痕迹地舒出一口气,低声与阿浓解释道,“是小皇子的死有些疑点,我们怀疑幕后凶手不只那月美人一个,东篱反应这么大,应该是查到真相了。”
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多少都会留下痕迹,而这世上,财帛最是动人心,楚东篱有的是钱,他想查点什么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虽说贤妃那边有孟怀替她遮掩,可他却低估了月美人明明两个人一起犯的事儿,怎么到头来贤妃一点事儿没有,她却要一日一日地等死呢?
月美人不甘啊,纵然贤妃拿她的家人做威胁『逼』她答应一肩扛下这罪名,可她心里到底还是不甘的。
而正是月美人的这点不甘,让楚东篱的人顺藤『摸』瓜地查到了残酷的真相。
当然,此刻阿浓还不知道这真相是什么,她点点头,继而便和秦时说起了今日赐婚的事儿。
“皇上为什么会突然下旨赐婚?他答应收回成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