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明点点头:“那就去用晚膳。”
翩翩应声,赵清明明显没有生气,翩翩也放心了,然后就爬了起来,赵清明也坐了起来,轻轻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方才躺着的时候,两个人一直说话,翩翩一直枕着赵清明的胳膊,却也没觉得多难为情,可是这个时候,翩翩就忍不住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是我……我把你枕、枕麻了?”翩翩磕磕巴巴地问,声如蚊蚋。
这声音听得赵清明心里一阵酥酥麻麻,赵清明笑着点点头:“是有一点儿。”
翩翩扁扁嘴:“那我以后不枕你了。”
赵清明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没说什么,转而坐在床沿儿上,摸索着够到了床尾的鞋子,穿上,翩翩还坐着不动,嘴巴扁的更厉害了,一脸幽怨看着背对自己的男人。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这么小气吧啦,还不解风情。
翩翩委屈的要命,偏生这委屈还跟男人说不得,只能气鼓鼓地爬到了床沿儿,也穿鞋下了床,然后正要朝梳妆台走去的时候,却听着身后的男人忽然道:“被你枕麻了也高兴。”
原本扁着的嘴顿时就美的合不拢了,生怕自己乐出声,翩翩忙得捂住了自己的嘴,顿了顿,红着脸小声道:“谁管你高不高兴?反正我以后是再不枕了!”
然后就喜滋滋地行至梳妆台前,原本还想着天儿晚了就不怎么折腾了,可这时候,翩翩却来了兴致,对着镜子,麻利地给自己梳起了头发。
嗯,梳个元宝髻,还要再簪一朵芙蓉绢花。
赵清明知道翩翩在梳头,没有打扰,行至软塌前坐着,如今寝房里头空旷得很,屏风、架子摆设什么的全都给撤了,从拔步床到软塌可谓是一马平川,赵清明可以很轻松地在房中行走了,不像从前总担心会磕着碰着。
软塌跟梳妆台靠的很近,赵清明就安安静静地听着翩翩梳发,翩翩悄默默地看着镜中男人的倒影,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她不知道别的姑娘都渴望嫁什么样的男人,过什么的日子,她只知道,她嫁对了这镜中人,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都欢喜、珍惜。
“赵清明,还想吃栗子糕吗?我明天再给你做啊。”翩翩突然问。
静坐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扬:“那就有劳王妃了。”
……
承元二十六年九月初一
西郊猎场。
这一年,大夏朝的秋狩,如期举行,一切如旧,除了二皇子跟三皇子的双双缺席,不过有缺席的,却也有新人露脸。
十二岁的五皇子,今年第一次被万岁爷允许下场参与狩猎,虽然因为五皇子年幼,初次下猎场,只被允许在猎场周围活动,不过这也足够五皇子雀跃的了。
旁观狩猎数载,如今终于轮到他上场。
这一日清晨,五皇子早早地就起床开始了准备,初秋的马场,天刚蒙蒙亮,带着点儿潮湿的雾气,五皇子来得早,马场上还空无一人,他在马场候着,林开则去马厩牵马,待到林开牵来马儿的时候,五皇子已经打了一通拳,热好了身。
“殿下,属下已经检查过了,马儿没有异常。”林开把马儿牵到五皇子面前,每次五皇子骑马之前,林开都要一番细致检查,确保马匹没有问题,尤其是在两年半之前,表小姐出了意外之后,林开检查得可就更细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