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来陪陪本王这个可怜的王叔,”秦王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过瞧见了大皇子大侄子,还是一脸惊喜,不等大皇子落座,他就忍不住开始跟大皇子抱怨,“清暄,你是不知道,本王成天被那一根筋儿的施河给盯着,别说是想出门透透气儿了,便是连下床都不能够,成天把圣旨挂在嘴上,本王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大皇子坐下,近卫将拎着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后躬身退下,侍婢奉茶之后又躬身退下。
大皇子爽朗一笑,道:“王叔您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还不是因为父皇心疼王叔,这不春猎里头受伤的又不止王叔一人,王叔也不是伤得最重的,可父皇最担心的却还不是王叔?不仅仅亲自点了太医院院首施河来顾看王叔身子,更是破例叫鹿成林一直留在王叔府上专心照拂,直至王叔身子大好呢,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大皇子跟秦王说是叔侄,实则却是兄弟情,两人感情深厚,私底下说话也向来随意,不过大皇子这话说的不假,太医院院首的官阶不算高,不过正五品而已,而且正五品便就已经到顶了,说白了,太医就是专门伺候宫中贵人的奴才罢了,但是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啊,每个贵人的身子都有专门的太医负责,像施河这太医院院首,那是专门顾看万岁爷身子的,要是没有万岁爷发话,便就是皇后那也是轻易使唤不动的,但是这一次因着秦王受伤,万岁爷便就特地吩咐了施河过来伺候,万岁爷对秦王这个幺弟的看重关心可见一斑。
秦王闻言一脸无可奈何笑:“就是因为皇兄的看重,这回本王必然是要在床上躺到发霉哦!”
秦王一贯是想到哪儿说哪儿的敞快性子,但是却也分人跟场合,这种对万岁爷捎带埋怨的话,也就只会在大皇子面前念叨两句。
大皇子闻言脸上的笑也跟着不由淡了下来。
秦王这一次伤得不是时候,他一向是闲散惯了的,不过万岁爷一直对他的闲散德行很是不满,平时就没少敲打他,希望他能收收心,为朝廷为他这个皇兄分忧效力,这不,这一次万岁爷更是打定主意要给他身上加加担子,正巧赶着重阳祭祀祈福的事儿,往年这差事都是落在皇后娘娘身上的,不巧的是今年皇后旧疾复发,需要静养,出不了宫,后宫的陈贵妃还在蠢蠢欲动呢,结果万岁爷直接将这差事交到了秦王头上,可见万岁爷对秦王这个幺弟的看重。
可不巧的是,赶着秦王就在春猎里头受伤了,伤得还不轻,所以这代天子祭祀祈福的差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万岁爷也只能另找他人了。
对于秦王的这一跤,大皇子心里其实是有怀疑的,这时候房中也没有外人,大皇子也就没掖着藏着,直截了当就问了:“王叔其实并不想奉命祭祀祈福,可是这样?”
大皇子这话一出,秦王倒是没有丝毫的惊慌跟恼怒,还是一脸无奈地笑,摇摇头道:“皇兄记挂着本王,厚待着本王,对本王那真真是君恩如山,只是本王一没才干二不骁勇,文不成武不就的,这辈子是都没机会为皇兄分忧解难了,实在是愧对皇兄。”
秦王这话说的委婉,不过却也算是回答了大皇子的疑问,秦王果然是不乐意代天子出京祭祀祈福的,好巧不巧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秦王却在秋狩里头受了伤,要说真没有一点儿关联,大皇子自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