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皇子自然不会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纷纷跪拜相迎:“儿臣恭迎父皇!”
“都起来吧。”
万岁爷抬脚跨过门槛儿进来,余光却朝身后瞥着,同时放慢了脚步,直到看着身后的赵清明在福伯的提醒下顺利迈过了门槛儿,万岁爷才收回视线,一脸波澜不兴地走向上首,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看着跪得齐齐整整的五位皇子。
二皇子赵清明还有三皇子赵清晖是随万岁爷一道前往的,在此之前,两人虽然都于前一日到了西郊猎场,而且还是比邻而居,但是却并没有碰面。
事实上,这两人在此之前,也都并没有迈出自己宫苑半步,直到傍晚,得了万岁爷的命令,这才出门,随万岁爷一道前往赴宴,两位皇子一路上并肩而行,三皇子的侍卫、以及二皇子的福伯,还有万岁爷派去传话的太监,无不提着心,生怕两位皇子路上会闹出什么乱子,可是明显是他们多心了,这一路上,二皇子与三皇子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似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赵清明对于三皇子的沉默与平静,并没有感到意外,这原是在他意料之中,看来在此之前,万岁爷是已经给三皇子提了醒的,而三皇子明显也听进去了。
三皇子也的确平静,平静中带着些许悲哀。
那天在御书房里,父皇轻描淡写地让他教五皇子下棋,提醒他顾念手足之情,可五皇子不过就是个幌子,父皇明显显就是为了今天这场在西郊猎场的晚宴做铺垫,为的就是让他识大局,将三年前的那场所谓意外翻篇,还要跟毁了自己一辈子的仇人握手言和,继续做兄弟。
三皇子不是没有愤怒,但是他实在已经太疲惫了,什么复仇什么怨恨,时至今日已然并不是最重要的了,他知道,只要他听话,在父皇的棋局里乖乖做一枚听话的棋子,父皇就不会亏待他。
所以,除了丝丝悲哀,此时此刻,他异常平静。
倒是跟他跪在一起的四皇子,心情却起伏不定,自从三皇子被烧伤之后,他还是头一次跟三皇子靠的这样近,此时的三皇子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总端着帝后嫡子的架子,一脸讨人厌的伪善,他戴着面具,瘦骨嶙峋都撑不起皇子礼服,而他却身强体健,刚刚还得了父皇赏的大宛驹,原本的不快,却在见到三皇子之后,都烟消云散了。
四皇子忍不住冲三皇子侧了侧脸,挑衅地挑了挑眉,只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听着万岁爷突然问道:“刚才你们兄弟几个在聊什么?朕老远就听到动静了,似乎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