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皇子觉得皇后要睡着的时候,皇后却突然转过了脸,疑惑地盯着三皇子脸上的面具,半晌,她不解地问:“清晖,你戴面具做什么?是在跟玩捉迷藏吗?”
三皇子一怔,诧异地对上皇后同样诧异的眼睛,三皇子明白,皇后并不是在说笑,她似乎……
记忆混乱了,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三皇子更觉得心酸了,到底没有解释自己戴面具的原因,而是顺从地点点头,道:“是,儿臣在玩捉迷藏呢。”
“不要一味儿贪玩,千万别落下了功课,惹你父皇生气,”皇后顿时一脸不悦,埋怨地看着三皇子,一边又叮嘱道,“你是帝后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跟别的皇子可不一样,明白吗?”
这样的话,三皇子从小听到大,也是一直谨记在心,一刻都不敢松懈,但是有一个疑惑却一直存在他的心底,从前,他不敢问也忍着不问,但是现在,他却忍不住了。
嘴角溢出一个讥诮的笑来,三皇子无奈道:“母后,儿臣又不是唯一的帝后嫡子,上头还有着大哥跟二哥呢,母后怎么就能确定将来继承大统的会是儿臣?”
“自然是你!”母后好不迟疑立时达到,紧紧握着三皇子的手,一字一字郑重承诺,“清晖,你跟大皇子二皇子可不一样,他们没有娘亲,但是你有,你放心,母后会为你铺平前路的。”
“再说,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哪一个都进不了你父皇的眼。”
皇后说的笃定又带着一丝得意,这还是三皇子头一次从皇后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自是心惊,忙不迭追问:“母后,您此话何意?为何大皇子跟二皇子哪一个都入不得父皇的眼?”
皇后笑了,笑得得意又神秘:“这都拜他们有那样一个娘所赐!哈哈!清晖,你尽管放心,他们兄弟俩就是个笑话,压根儿就没资格跟你抢皇位儿,倒是要留心陈贵妃母子,还有兰妃那个贱人也是不能忽视了,生下一个贱种还不够,这又怀上了,真是贪得无厌!”
说着说着,皇后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了,对兰妃咒骂不止。
三皇子看她这样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便就想着劝她睡下,等她清醒些的时候再来仔细问问是不是知晓关于元后的辛秘,只是他还没张口的,就听着皇后自言自语道:“兰妃那贱蹄子仗着生了五皇子,独承恩宠,要是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岂非要上天不成?不行,必须要除掉兰妃还有她肚子里的贱种,要找姜承,对……得找姜承!”
皇后的自说自话落在三皇子耳中却似是炸雷一般,他浑身上下都僵住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过来,不过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了,他睫毛颤颤,目光再一次落在皇后的脸上,半晌,才颤声问出:“母、母后,当年是不是……你对兰妃母子下的手?”
所以还是让姜承下的手?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姜承在负责顾看皇后跟三皇子的身子,三皇子自然知道姜承是母后的人,但是却也没有多想,就像别的主子也有自己信任的太医一样,只不过姜承却辜负了他们的信任,或许打一开始就是带着恶意潜伏在他们身边的,不过这样的事儿,在皇宫里头,却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三皇子却哪里想到母后竟然之前还利用姜承对兰妃下手,所以当年兰妃并非死于血崩,而是,死于母后之手。
这……太不可思议了,要是父皇知道的话……
三皇子都不敢往下想,可是脑子里却有个声音在说,父皇肯定已经知道了,即便父皇不知道,那姜承背后的主子也会想法设法让父皇知道,所以……
这才是父皇为何要如此对待母后的原因。
一时间,三皇子已是冷汗淋漓。
皇后却没听到似的,仍旧神神叨叨地念着:“要想除掉兰妃,那就先得除掉那个碍事儿的鹿成林,当初就是有他在,才不好对兰妃下手,眼睁睁地看着兰妃生下五皇子那个贱种,对,必须先除掉鹿成林,好在有姜承……”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