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暄摇摇头,道:“按说封王该在四月之前,不过如今都清明了,却还是没有旨意传出,不但是老三,连老四的封王旨意也是迟迟没有下来,瞧着架势,只怕要推到明年了。”
卫氏闻言,不由叹气道:“冷不丁地出了这种难堪的事儿,也难怪父皇龙颜震怒。”
说到这里,卫氏顿了顿,打量着赵清暄,小声询问:“我听闻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万岁爷特地命施河过去顾看,不知皇后娘娘这病……可严重吗?”
赵清暄也没有瞒着卫氏的意思,点点头道:“皇后娘娘的身子骨一向羸弱,这一次又受了极大的惊吓,自然是雪上加霜,只怕是好不起来了。”
卫氏点点头,抿了口血燕,又问道:“既是皇后娘娘抱病,那想来贵妃娘娘肩上的担子只怕就重了,这程子,陈贵妃定然忙得脚不沾泥吧?”
赵清暄闻言,摇摇头,含笑看着卫氏,道:“贵妃娘娘跟皇后娘娘真是同病相怜,皇后娘娘因为三皇子才一病不起,陈贵妃也被四皇子气病了,如今也是抱病在床呢。”
“哦,还有这档子事儿?四皇子虽然跋扈,不过一向却是最听陈贵妃话的,怎得会将陈贵妃给气病呢?”卫氏十分好奇。
“其中原因,我并不知晓,不过前几日却有人听到陈贵妃跟四皇子争执,似乎陈贵妃还动手打了四皇子,四皇子气冲冲夺门而出,然后没过多久,陈贵妃的婢子便就着急忙慌请了太医过去,然后便就传出陈贵妃卧病的消息,”赵清暄道,“父皇听到消息,还打发赵德安去贵妃娘娘宫里走了一遭呢,让贵妃娘娘只管踏实养病。”
“对了,在此之前,父皇曾经一道召见了清明、老三跟老四,待老四回去之后,便就跟陈贵妃起了争执,害得陈贵妃抱病。”赵清暄缓声道。
他不知道父皇为何会同时召见三位皇子,但是却知道必然是因此事而把陈贵妃气得病倒,赵清明也是在见过父皇回到王府之后,没多久,就派福伯登门致歉,婉拒他跟静姝的邀请,虽然说是不愿搅扰静姝养胎,但是赵清暄却觉得真正的原因肯定跟父皇召见有关。
所以父皇到底因为什么事儿一股脑儿地召见了三位皇子?
卫氏也是将将知道这事儿,毕竟是世家大族里头长大的女子,卫氏第一时间就将此事跟赵清明婉拒登门做客的事儿联系在了一起。
赵清明明显显就是在刻意回避他们。
这是什么原因?难道跟万岁爷这一次的召见有关?还是因为别的?
卫氏不由蹙眉,打量着面前的赵清暄,想了想,到底还是我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疑惑:“表哥,上次在西郊猎场,你跟清明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自西郊猎场回来之后,赵清暄的情绪明显不大对劲儿,卫氏早就怀疑跟赵清明有关,这一次主动邀请赵清明夫妇登门,也是想着,若是这兄弟两人有什么误会也好趁早解开,而清明节,一道缅怀元后、追忆过往,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机会了。
可是赵清明却婉拒了。
问题到底是出在那天万岁爷的召见上还是出在更早、西郊猎场兄弟两人相见之时?
卫氏想搞清楚。
赵清暄也想搞清楚,他自己想不明白,或许卫氏却能旁观者清。
顿了顿,赵清暄便将当日在西郊猎场跟赵清明见面的事儿事无巨细都跟卫氏说了,卫氏听完不由绣眉微蹙,她现在总算是能理解之前那段时间赵清暄为何情绪不对劲儿了。
“清明真的是这么说的?”卫氏一脸难以理解,“他怎么变得这般消极避世?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或许是对我感到失望吧,”赵清暄苦涩地牵了牵唇,“我没能为他洗清冤屈,也没能帮他抓住幕后真凶,甚至这三年来,我还瞻前顾后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他对我失望也是有的。”
“别这么说,表哥,你已经尽力了,我都看在眼里。”卫氏心下难过,伸手覆在了赵清暄的手上,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