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拒绝了管家的搀扶,自己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她的屋子走去。
坐在屋内,凤倾城看着她已经颤抖不已的手,脑海里面全是顾长安和凤漓渊的样子,她想要知道凤漓渊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个决定的。
可无论她怎么想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
凤倾城绝望的笑了出来,小时候唯一出现的阳光,如今站在她的对立面,凤倾城抬手捏住太阳穴,摁住那里的青筋。
晚上的时候几个副将在凤倾城的这里待到很晚,商量了一个比较保险的办法。
凤倾城倒在席子上,半撑着身子,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传说中那个高贵的公主。
窗外的风将她的发丝和衣襟扬起,凤倾城眯着眼睛一脸严肃的看着外面的深夜。
“进来吧。”
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从外面的树枝上翻身落在凤倾城的面前,站在原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凤倾城,看着她的冷淡,冷漠,熟视无睹。
“你就没有一点关心吗?”
那人的声音有些伤感,凤倾城抬头耻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关心?王爷怕是在开玩笑,如今两军交战,我去关心地方主将,那谁关心我背后的将士?”
凤倾城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捏着衣摆,眼神已经落在了外面的月光下。“看来我这北安城内的防设还是欠缺,竟然让你如此无恙的走到了主帅的阵营里面来了?”
凤倾城的视线第一次落在那人的脸上的时候,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北辰盯着凤倾城的样子往前走了一步,却再也见不到她眼底的慌乱了。
“凤倾城,你的心真的是铁打的?从大夏到大尊,到北境,我以为是块冰我也该给她融化了,可你原来是块千年玄铁。”北辰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士兵。
他转身看着凤倾城。“你真的是好样的。”
“北辰,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们不可能了,如今只能借王爷的命保我北安城片刻平安了,只需要三天我就放王爷回去。”凤倾城眯着眼睛看着北辰,眼底没有一丝的艰难。
凤倾城将北辰眼底的怨毒和怨恨尽数的承担了。
在北辰被人带走之后,凤倾城站在原地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管家,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公主,既然那么难受为何还要这么做?”
“关叔,我要护着的不止是我自己,还有背后那成千上万的子民,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而枉顾了他们的性命?”凤倾城抬头看着深邃的夜空。
都说夜空是一个人心底的寂寞和寂凉,心情轻松的人看到夜空是美丽的,可心情沉重的人看到夜空是深邃沉重的,是看不到光的。
凤倾城转身看着管家。“关叔,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
“公主,注意身体。”关管家转身离开了。
凤倾城站在原地身边的一切越来越静了,心里的空洞也越来越大了,凤倾城低头看着胸膛的方向,那里好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
冷风顺着那个口子一直往身体里面钻去。
凤倾城双手抬起紧紧的捂住胸口的地方还是阻止不了那种凉意。
她颓废的蹲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泪水从眼角滑了出来。
“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痛呀。”
凤倾城在那里蹲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府邸的侍女前来的时候看着脸色泛青的凤倾城,手里的东西打翻了一地,惶恐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