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聪义愤填膺地附和:“对, 就应该这么办, 咱们去找老支书。这事什么破地方,怎么还有臭流氓,敢偷看女孩子上厕所, 太恶心人了, 要把那个流氓抓起来□□游街,要把他送进监狱。”
发生了这种事, 知青们心里犯恶心, 暂时睡不着,干脆直接找到老支书家里去。
宁馨也想抓到那个偷窥的流氓,不管怎样, 应该给他个教训。不过前世没有抓到那人, 不这道这辈子能抓住不?
知青们把大门关好,摸黑去了老支书家。这么一折腾,已经快九点钟,今晚看来是睡不好觉了。
在农村,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静谧的夜里, 山脚下的小村庄显得格外安静,只是知青们的脚步声引来阵阵狗叫声, 搅得进入梦乡的人不得安宁。
到了老支书家门前, 李玉聪想都没想就开始叫门,拍得门上的铁拴“哐啷哐啷”响。老支书家里就养着只大黄狗, 知青们一走进, 狗就“汪汪”叫起来示警, 等知青们来到门前,大黄狗叫声更加狠厉,因为它听到门外来了人,直接跑到大门底下冲人叫。
原来,老支书家的狗并没有拴起来。这个狗平时不是很凶猛,熟人来时不会叫,但是有陌生人肯定会叫。也许知青们刚来它还对他们不熟悉,所以叫起来特别狠。
“大晚上的,谁又来了,真是,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老支书媳妇睁开眼就抱怨。
自打丈夫当了这个村官,村里鸡零狗碎的事都找他,还经常有人晚上睡觉后来找人,这就让老支书媳妇不高兴。有啥事不能白天说,非得大晚上来打搅,不知道让人睡个安生觉。
老支书披上羊皮袄说:“指不定有急事,要不也不能大晚上来叫我。”
只要晚上来叫门,基本都是来找老支书的。老支书媳妇见状也想穿衣起来看看到底有啥事,老支书说:“你睡吧,肯定是来找我的,你起来也没用,还是歇着吧。”
“咱家的狗这么个叫法,我还能睡得着吗?得了,我也起来去看看,到底是啥事?”老支书媳妇也知道,一般不是急事,乡亲们也不会晚上过来打扰。
夫妻俩很快穿好衣服起来。老支书先拾掇完,出去把大黄狗喝住,不让它再叫,大黄狗听话地闭了嘴,乖乖跟在老支书身边。
老支书把门栓打开,“吱呀”一声开了大门。
“哟,是你们几个,大晚上的,有啥事吗?都进来,进来说话。”老支书也纳闷知青们怎么在大晚上就过来了,看他们脸色不好,肯定是有事,不然这个点不能来。
李玉聪盯着老支书身边的大黄狗问:“您家的狗不咬人吧?”
“不咬人,都进来吧。”老支书抚了抚大黄狗的头,让它到一边呆着去,大黄狗听话地趴回它的窝里。
老支书把人叫到屋里后,没等他问话,几个性急的年轻人就七嘴八舌地跟他讲起刚才的惊魂事。刚才确实把三个经事的女知青吓了一跳。
老支书听说后瞪大眼问:“真有人偷看?”
“我们还能骗你吗?不信你问问她们三个,就是她们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
“老支书,这事应该彻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如果抓到那个流氓,应该送他去监狱劳改。”
老支书媳妇听了这事也很气愤,她听了也觉得恶心,咋还有这种人呢,就应该抓起来。“老头子,他们说得对,就应该把那个流氓抓起来,现在外面不是搞什么□□吗,应该把那个臭流氓抓起来□□。”
老支书皱起眉头,觉得事情不像媳妇说得那么简单,抓人是没问题,可问题是如果真抓到人,不管送进监狱还是送去□□,他们村的名声就坏了,那样可是太丢人了,说不定他以后出去开会也会被人指点、笑话,“高广林,听说你们村出了个大流氓,有这事吗?”
老支书一想到有人这样问话,他就感到脸上火辣辣地,抬不起头。
可是,知青们等着回话呢,不给他们个交代也不行。
老支书的眉头拧成几个疙瘩,很明显心情极差。他们村怎么会有这种人,可这事他也没法一口咬定,肯定不是他们村的人干的。
不管怎样,既然知青们提出要严查,他必须管。这年头耍流氓可不是小事,抓起来是要被□□的。
这明显就是耍流氓,必须严查。
奶奶的,如果村里真有人干这种糟心事,不用别人出手,他就拿着大棍子抽人,太缺德,太丢人了,丢人丢到还城里人面前,如果处理不好这事,以后他在这些知青面前估计就没了威信……
老支书还真怕是村里人干的,查出来给他丢人,可是不查也不行,他问:“你们想怎么查?”
看他们气愤的样子,不给他们查,怕难以善罢甘休。如果让他们捅到镇上去更丢人,还不如趁机查查清楚。不管最后是个什么结果,比他不作为强。
江梅说:“我和田露露看到的那个黑影约莫有这么高,身量不是很胖。那人跑得很快,肯定不是年龄大的老人,身材矮状,也不像孩子。”
“老支书,这个点不在家的男人应该不多,起码得调查一下村里的男人,刚刚有谁不在家,如果谁不在家就有嫌疑,把不在家的男人找出来再排查,看谁的身量像那个黑影。只要审问那几个不在家的男人都干嘛去了,有没有人给他们作证。”
江梅脑子还算好使,照自己的想法跟老支书说,该怎么找出那个流氓。
“行,就照你说的办,我这就去把队长叫起来,让他们一起查,今晚总得查出个结果。”
老支书先把三个队长喊起来,带着手电筒,跟知青们一起去查看祠堂那边的厕所。虽然手电筒的光亮有限,他们却还是看清楚有人呆过的痕迹,因为茅厕后面有一些枯草,现在一看就是被人踩压过。
知青们没事不会上茅厕后面来,肯定是外人干的。这个外人自然是心怀不轨的那个流氓。
老支书和队长商量过后,先把形象不符合的人家排查出去,然后不管大伙都睡下了,直接把人叫起来,开始挨家挨户问查:“你家男人刚才在家吗?”
要不就是:“你几个儿子刚才在家吗?”
被问到的人被人打扰睡觉,都没好气,即使是面对老支书和队长,“我说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天还让不让上工了,瞎折腾啥呢,到底出啥事了,问这干啥?”
有的女人怕男人惹事,想都没想就回答在家。
老支书问这种问题,明眼人一看就猜到出了事。女人只要稍微聪明点,不用说,也会帮自家男人隐瞒,省得惹上麻烦。
这样,就算老支书他们要查,也不好查。
按照女知青提供的情况,男人应该是个个头不高,有点敦实的男人。
可是查来查去,就是没找到那个男人,都说自家丈夫儿子,甚至是孙子在家。
倒是有三个男人不在家,可是这三人都有人证,说自己在谁家干嘛了。有人给作证,这三人应该没时间做那龌蹉事,那这三人也得排除。
老支书面对这种情况有点头疼。本来他以为按照女知青的说法,应该能把人排查出来。可他忘了农村女人为了不让自家主心骨出事,一般都会包庇自家男人。所以,到底还是没查出人来。
“现在怎么办?我看再查也不好查,现在天太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咱们再商量个办法,看能不能想法子把那人揪出来。”老支书这么说其实有点安慰人的意思。谁都知道拖到明天再查,可能更不好查。
等明天大家伙知道有人偷看女知青上厕所,谁会承认?
那也没办法,知青们刚到,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别的好法子查到人。明知道再折腾下去没有结果,谁还愿意做无用功?
就这样,知青们闷闷不乐地回了宿舍,还一起开了个会,看看应该怎么处理这事。商量一阵儿,他们也没相处好法子,只能明天看情况再说。
要宁馨说,这人让他跑了还真不好找。如果当时抓住人就好了。如果当时她在场,凭她练武得到的那点内力,说不定敢上去一拼,抓到那个男人,就算抓不到,能走近点看清那人什么样子,也好抓人。
现在一点证据没有,这人当然不好抓了。
郑东林打了个哈欠说:“行了,都折腾大半夜了,还是先回去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江梅和李玉娟最不高兴,因为没有抓到坏人。可是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等明天再做打算。
毫无意外地,第二天几个知青都起晚了,她们因为昨天的事还在气愤,干脆找借口不去上工。
宁馨倒是没有起晚,因为她不爱睡懒觉,只要不是生病一贯早睡早起。她醒来叫喊江梅她们起床,可是她们还在生气,都赖在床上不想起。
“这倒霉地方,来了光干农活不说,还有流氓,住着太难让人安心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回城吧。”
话是好说,可是事情不好办。现在知青们刚来,想返城都没有门路。
宁馨知道未来的情况,也不好搭话,干脆起来洗脸做饭,该干啥干啥。再说等会儿她还要给二虎妈扎针,昨天说好了,今天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