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等孩子长大,宁家瑞就为国牺牲,舒怀敏只能自己带孩子过。当然,她可以改嫁,但是她跟宁家瑞感情好,对他还不能忘情,再说她也不想让孩子在后爸手下过日子。而且她离不了孩子,就没有改嫁的想法。
现如今眼看宁馨跟这个叫卓玉航的小伙子走得近,小伙子对宁馨也上心,而且宁馨对卓玉航肯定有好感,不然不会带人到他们跟前。
这种熟悉的情况又让舒嘉年心里打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馨馨跟她妈当年一样,喜欢上一个当兵的小伙儿?
这样,他们是该赞成,还是棒打鸳鸯?
几人说着话,转眼就到了舒家人在农场的住处。因为所有被下放到农场的外来人员不是一起过来的,他们分到的住处也不同。
农场的住房本来就紧张,像职工家庭,可以分到像模像样的住处,是红砖瓦房小院,虽然院子不大,但是有两间屋子和灶房,还有个围起来的小院,只不过厕所是共用的。
而舒嘉年这些成分不好的人,自然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分到农场各个角落里的都有。有的住在牛棚里,有的住在下雨会漏的土坯屋里。舒家人待遇还算好的,因为他们会中医,要给人看病,后来场长让他们住在两家闲置的狭窄土坯房里。
这两间房子不算多好,毕竟是闲置的破房子,稍微休整过后才能住人。房子只有两个窄小的窗户,显得屋里阴暗潮湿。窗子上面带着旧的破木框,没有糊窗纸,更没有玻璃。为了不显眼,舒家人并没有用心收拾房子。现在他们已经落魄到这种境地,更不能漏财,省得让人觉得他们家有钱,惹了某些人犯红眼病。
宁馨见外公住的地方比大舅那边还差,地面是潮乎乎的泥土地,屋里只有两张木板搭的床,还有一张旧木桌。床铺和衣物都是当初在家带来的,算是能入眼的东西,其他就没什么了。
宁馨差点眼泪就落下来,“姥姥,你们住的环境太差了,屋里很潮,这样对身体不好。”
姥姥摇摇头,装作乐观地说:“没事,在这里还能住多久?说不定哪天就回家了。”
姥姥没有告诉宁馨,他们刚来跟别人住大通铺,男的住一屋,女的住一屋,晚上睡觉有打呼噜的,有说梦话的,比这条件还差。现在他们三口住的算是不错了,起码住这边清净,偶尔偷偷加餐也没人知道。
因为舒嘉年和舒怀瑜给人看病,有人会给他们带点礼品,他们偶尔能落下点吃的,但是大部分东西都交给场部。他们不敢多留东西,就怕让人眼红,举报他们有“小资思想”,生活腐化。舒家人也是被这几年的各种运动搞怕了,被斗倒的人还少吗?他们生怕惹上麻烦,给全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日子难过就难过,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就行。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只要人在,他们早晚能团圆,没必要为了点遭罪。
面对眼下的情况,宁馨也没法解决,她只好开始从兜里往外掏东西。
“姥姥,这是我给你们买的麦乳精,还有罐头,点心……对了,我还给你们带了好多肉,这肉是他在山上猎了野猪做的腊肉,有很多……”
宁馨拿出来的东西不少,但是舒嘉年他们并不是太高兴。听宁馨说,这些东西有些是卓玉航搞到的,这么说宁馨肯定是接受了卓玉航,不然不能收他的东西。他们家孩子没有眼皮子浅的,无缘无故收人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