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不要紧,你快去快回,切莫耽误了时间。”刘备又气又急,不断推搡张飞让他离去。
张飞闻言只得飞马离去。
刘备又在左右探查了一遍,除了杂草和挖地的痕迹外,便再无其他线索。
他坐在一旁,心里思忖道:这谋杀亲妇可是一桩大案,并且此案之中有如此多的疑点,繁阳县的官吏难道都看不出来吗?还是说这里面另有故事?
眼看太阳西落,刘备起身返回城内寻找住处,正走着遇见一对争吵的夫妻,门外锅碗瓢盆摔了一地。
突然,他转念一想,这韩静杀妻案虽然存在问题,但是万一韩静与林氏不合,一气之下也有杀人的可能,还是去韩静住处,找他的邻居们探查一下为好。
于是他拦住一位路人,问出韩静家所在,又找了一个住处,把马匹安置下来,然后再按照那人所指的方向,向韩静家走去。
韩静的家就在刘备白天进城时,茶铺老板所指的街道,斜对过就是牧婆子的茶馆。
如今虽然已是酉时,但人来人往,进去喝茶的官人络绎不绝。
嘿,这还真是一个好买卖。
收回目光,刘备仔细观察起眼前韩静的住处。
这是一个二层小楼,大门已经贴上了封条,窗户也都紧闭着,右边是一户人家,不过看样子已经搬走了有段时间了,门上的锁都有些锈蚀了。
左边是一条小巷,阴冷潮湿,地面上凹凸不平,脚印杂乱无章,似乎常有人从此走过,在角落中还有堆垃圾。
忽然刘备似乎发现了什么,走上前一看,原来在垃圾中有一个破损的药锅,里面还有残存的药渣。
然而这锅内的药渣,与散落在外面的药渣有着明显的不同。
正待他抓起来查看时,一只手突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急转身一看,原来身后站着一个老婆子。
这老婆子身高不过六尺,脸上涂抹的是姹紫嫣红,头上戴着两朵大红花,打扮的花枝招展。
见刘备反应过激,失声笑道:“这位先生,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光天化日的,你害怕什么。”
刘备闻言笑了笑,说道:“如今可已是日落了。”
“哎呦,瞧我这眼神,我是那茶馆的老板,街坊邻居们都叫我牧婆子,先生若是不嫌弃,何不到我茶馆歇息片刻。”
牧婆子极力邀请刘备,刘备正好也想问她几个问题,半推半就之下,就进了牧婆子的茶馆。
要了一壶新茶,点上三碟小吃糕点,刘备对牧婆子问道:“敢问牧婆,你可听说过韩静杀妻一案?”
牧婆子闻言一怔,脸色唰的一下难看起来,反问道:“这位官人问这作甚?”
刘备见道牧婆子的反应,心道:这贼婆娘果然有问题!
于是假意笑道:“牧婆有所不知,我是过路的商人,平生最好听些奇闻异事。如今满城都在讨论这韩静杀妻一案,我也就有些好奇。”
“先生这爱好可是有些危险,不过你还真是问对人了,要说整个繁阳县谁知道的最清楚,也就只有我牧老婆子。”
牧婆子怪笑一下,拍着胸脯十分骄傲的说道。
刘备佯做大喜过望的神色,问道:“牧婆,这韩林夫妇二人感情如何?”
牧婆子想了一下,说道:“要说这二人的感情,确实有些不和睦。那韩静是个老实人,平日里三脚踹不出一个屁,而那林氏又是活跃的主,老身经常在店里听到林氏怒骂韩静。”
“而且啊,林氏在半年前离家出走过,走了将近三个来月,随后繁阳县就疯传,说韩静杀害了林氏,衙门也就抓了韩静。”
“那林氏的尸首是怎么回事,为何时隔半年后突然在千叶冈找到了?”
“这不都靠老婆子我……”
“什么?既然是牧婆你发现的尸骨,那么衙门一定是给了你不少赏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