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谦,今日你怕是走不了!”
说话间,一名四十岁左右,身穿锦衣,头戴纶巾,大步走入县衙大堂。
张子谦看着这人,身体一颤,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正南兄啊。怎么,今日审大人怎么有空到此啊?”
刘备闻言,这才明白,眼前这位儒士,乃是本地的督邮审配,审正南。于是他起身上前,礼拜道:“下官新任繁阳县令刘备,刘玄德,拜见大人。”
“玄德请起。”
审配走过刘备身边,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坐在堂上,一拍惊堂木,说道:“张子谦,你身为朝廷命官,心中可还有礼、义、廉、耻、信?”
张子谦昂首挺胸,气势丝毫不弱,说道:“怪不得昨夜风声鹤唳,原来是审大人来了。不过审大人身为是我的上司,来之前也应该打个招呼吧,也好让张某出城迎候啊。”
审配道:“哈哈,我一个小小的督邮,哪敢劳烦你张大人。况且你我同朝为官,分什么你尊我卑。我来此地,就连刘县令也没通知。”
“哦?”张子谦狐疑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刘备,大笑一声,说道:“审大人此言差矣,有道是官高一级压死人。你我若无尊卑之分,审大人又岂能将我拦截在此……”
“张大人言之有理!”
审配突然高声一语,将张子谦的后话堵住,然后说道:“如果此时你正在审理凡人,我以上司的身份,直闯这县衙公堂,确实是有违朝法。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审某今日前来,是受人之托为人伸冤的。”
“刘县令,现在请你升堂审案。”
“诺。”
刘备看了一眼审配,见对方神情严肃,不似玩笑,眉宇之间尽显刚毅,登时就心生惧意。
刘备说不出这是为什么,但要来形容审配现在的气势,他所能想到的,唯有“浩然正气”一词。也只有这浩然正气,才会让人心生畏惧。
他坐回案后,正要问话,这时,审配又做出了一件令他大吃一惊,令张子谦目瞪口呆的事情。
只见审配当着二人,缓缓跪下,行跪拜大礼。
“审大人,快快请起。”刘备连忙说道。
然而审配神色自然,说道:“不必了刘大人,我一说明,审某今日是受人之托,为人喊冤的,还是请刘大人把人交上来吧。”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说道:“升堂。”
张子谦见状,眯着眼,走到一旁。
不一会儿,门下掾张轩,带着几个县吏走上公堂,同时前往阴安县的韩猛,头戴白布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刘备顿时心知肚明,原来这是韩猛请来了审配。
然而接下来可就让他犯难了。
韩猛虽然回来了,可是蒋义渠、关羽、张飞、李元峰、周劲孙五人却没有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有心偏袒,却也无力施展。
“韩猛,是你。哦……原来如此啊。审大人,韩静杀妻一案,证据确凿,呈堂证供,笔录证词早已上呈太守,此案已是一桩铁案,你休要再次无搅蛮缠。”
张子谦反应迅速,一看到韩猛就知道韩静杀妻一案,东窗事发,于是他赶忙驳斥。
“那可未必!”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蒋奇突然冲了进来,对刘备说道:“大人,关于韩静杀妻一案,所有笔录卷宗都在此,请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