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进门,便有许多穿着花花绿绿各不相同衣服的女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瞧着面生,公子可是第一次来?”
“哎呦,好久没见着这么俊俏的公子哥了。”
“公子,今天就由奴家相陪如何?”
“公子你看看奴家嘛。”……
在这些声音中,却有一女子低声说道:“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人家逛窑子?”
这句话说得很低,又夹杂在众女的声音里,少年一时没辨出是谁说的,不过说这话的女子,嗓音清澈,比之其他众女大有不同,是以话音却是让少年听了个十分清楚。
众女还在聒噪,其中一女伸手抓住少年手腕,抛了个媚眼,道:“公子快随我去房里,我们俩人慢慢再说。”
另一女扯住了少年衣角,道:“又凭什么去你房里,我看公子还须得去我房里,才会开心呢。”说着向少年挺了挺胸膛,要不是少年及时退了一步,兴许就会怼到身上去了。
少年实在没想到,自己在这妓馆中竟成了香饽饽。
抓着少年手腕的女子看起来年纪很小,只听她呛道:“去你房间?哼!老牛吃嫩草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
那扯着少年衣角的女子年纪的确要大些,若仔细去看,甚至能看到她眼角的轻纹,不过整个人却比那年轻女子多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风韵。
她听了那年轻女子的无理言论,不怒反笑,只是头也不转地看着少年,柔声道:“要让男人开心,可不是年轻就可以的。在这方面,我毕竟要比你多了些经验,也多了许多手段!”
她说着,才慢慢看向那年轻女子,眼睛里还带着笑意。
那年轻女子轻啐一口,道:“好不要脸,多那些经验手段,有什么好自夸的。”
年纪较大的女子还在笑着,道:“妹妹这话可错了。做咱们这行,那些经验和手段岂不是最为重要?”
少年也不知她们所说的是做什么的经验,又是干什么的手段,看向那年纪较大的女子,心道:“你吵架的手段和经验倒是比她高明得多了。”
果见那年轻女子已沉不住气,抓紧少年手腕,用力一拉,叫道:“他是我的!你别想抢!”
少年尽力站稳,才不至于被拉过去。
那年纪较大的女子还是笑道:“是谁的,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她腰肢一扭,双目缓缓一眨,神态更加妩媚勾人。所幸少年虽然年轻,却颇有定力,魂魄才不至真的被勾了去。
那年轻女子又大叫:“我的!”
随后二女又争吵几句,可那年轻女子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是大叫一声:“我的!”
这一声声大叫实在让少年大为头痛,刚想出言阻止两个女子再吵下去,却又听到了另一女子的声音:“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不怕客人看了笑话?”
这声音很老,想来出声的女子年纪已很不轻了。她从围着少年的众女子间穿了过来,看到了少年,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哟,怪不得不嫌丢人在这瞎吵,原来是来了位美少年呀!”
这女子年纪果然已经不小,脸上虽涂着一层厚厚的胭脂,却还是难掩皱纹,身材高大,十分丰满,正是春华楼的老鸨,平时她在众妓中颇具威严,是以那两个争吵的女子,一见她来,便放开了抓着少年的手,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乖乖低下头站在一旁。
跟着,众女都欠身为礼,叫了声:“郑妈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