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郭长歌赶忙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总镖头。”
“有什么不懂,你尽管问。”
在郭长歌那番阿谀曲从之后,刘琼玉现在已是知无不言的状态。
郭长歌道:“方才我和少庄主在窗外偷听,似乎刘总镖头和风帮主是想要除掉百花开的小儿子,百生。”
刘琼玉神色变得古怪,道:“我知道那小子是拾愿堂的人,或许还是你们的朋友……”
郭长歌笑着,打断他道:“总镖头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和百生也刚认识不久,算不上朋友。就算是朋友,为了大业,他一条小命又何足道哉?”
刘琼玉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不禁有些诧异,随即笑道:“你能如此想,那真是再好不过。”
“本该如此嘛,有什么能比庄主的大业更重要的呢。”郭长歌笑道,“我不懂的是,你……我们既要瓦解朝廷对武林的控制,也就是灭掉广鸣院,杀那个没用的百生又有什么用,难道不是该去杀百花开和百千琛吗?便是一把火烧了《武林志》的书库,也总比杀了百生那小子更有用啊。”
他为了与刘琼玉更熟络些,来让刘琼玉对他更信任,把本就要说出口的“你们”及时换成了“我们”。一旁的成乐见郭长歌竟能如此从权行事,只短短两句话功夫,竟似已与刘琼玉成了推心置腹的友人,不由得瞠目结舌,心想,恐怕自己永远都做不到像他这样头脑活络、言语花巧。
刘琼玉摇了摇头,道:“《武林志》并非只刊印一套,多套《武林志》藏于多处,藏书处分布于中原各地,每一处的位置都十分隐秘,武林中无人知晓。而就算我们能找到所有的藏书处,那些地方肯定也是守卫严密,难以攻破,哪那么容易就一把火烧了呀?”
郭长歌笑道:“晚辈孤陋寡闻,大言不惭,前辈见笑了。”
刘琼玉摇摇头道:“除了火烧《武林志》这一节之外,你说的很有道理。杀了百生那小子的确没什么用,不过他毕竟是百家的人,还是除掉为好。至于百花开和百千琛二人,我想庄主应该另有对付他们的计划。”
“什么计划?”郭长歌问。
“我不知道。”刘琼玉摇头。看他神色,并不似作伪。
他接着道:“平时不论有什么任务,庄主都绝不会只派一路人来完成,而是多路分工。每一路人只需完成自己一路的任务即可,绝不可僭越行事,就算各路有交汇配合的时候,情报也不会完全互通。我和风帮主,还有齐彩,我们三人的任务,或者说目标,就只百生一人,至于百花开和百千琛……”
郭长歌抢着问道:“总镖头可知庄主派了谁来对付他们?”
刘琼玉摇头,“我只知道庄主所派对付百花开和百千琛的那一路人,一定是都狠角色,否则绝无法在广鸣院众多护书卫的保护下杀掉那二人。”
“难道和对百生一样,庄主的计划也是杀了他们?”郭长歌问。
刘琼玉还是摇头,“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正如你方才所说,要瓦解广鸣院,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岂不就是杀了他们?不过以庄主的智慧,兴许会有更好的办法呢?”
郭长歌点头表示同意。成峙滔给郭长歌的感觉,的确是静水流深,智慧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