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愠朗却不避,而是伸手挡向来拳,掌薄指纤,而他的清瘦的身体还是直立的,脚也没动,完全不是适合使力的姿势,至少算不上是很好的迎敌姿势——但挡住了,挡得很轻松,挡得成峙滔满脸的震惊。
郭愠朗却还在微笑。成峙滔无法想象那条瘦弱的臂膀挡下了自己极致刚猛的一拳,他这样的一拳,可是曾将穿着铠甲的敌国将士打得口喷鲜血过——郭愠朗却还在微笑。
——这就是内力吗?
成峙滔决定再试,他的双拳连环进击,却都被郭愠朗轻松地化解。
成峙滔突然、猛然出脚直踹,郭愠朗几乎在同时做出反应,也出脚直踹——成峙滔发现对方的反应竟也快得惊人,应变之速完全不似一个从未与人交过手的人。
鞋底已经撞在了一起,然后其中一人倒了下去,被眼疾手快的白独耳闪身到其身后扶住了。
“三弟,你没事吧?”郭愠朗满脸的担忧。
摔倒的人当然是成峙滔,“我没事。”
只是他现在很震惊,他没想到自己在力量上竟会输给郭愠朗,自己可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啊,而郭愠朗呢,明明只像个整日“之乎者也”的教书先生。
这样的反差,却是这样的结果!
于是,他又燃起了学武的热情,直接便向白独耳说道:“我也想跟二哥你学内功。”
郭愠朗高兴地笑道:“好啊,我们一起学。”
“不行!”白独耳却拒绝,“师父们不让我教别人武功。”
郭愠朗先是怔了怔,然后忍不住笑道:“难道我不是人吗?”
白独耳道:“你不是别人,是自己人。”
郭愠朗皱眉道:“三弟他也是自己人啊,他是我们的结义兄弟。”
白独耳看了看成峙滔,又看了看郭愠朗,最后又转向雒淑桐看了一会儿,“我走了。”说完便走,头也不回。
郭愠朗和雒淑桐挽留,他也根本不搭理。
郭愠朗向成峙滔道:“三弟,你别在意,你这位二哥就是这么个人。”
成峙滔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意,他只是觉得可惜。
这日晚饭时,成峙滔忽然提起:“大哥,二哥不愿教我武功,你来教我如何?”
郭愠朗面露难色。
成峙滔道:“怎么,你也不愿意?”
郭愠朗缓缓摇头,“对不起,我不能教你。”
成峙滔还是勉强笑了笑的,可一颗心就像坠了悬崖,“好……好吧。”
郭愠朗解释道:“三弟,并不是我不愿教你,只是独耳的师父不想让他教别人武功,这是我事先不知道的。他教我武功已经是违背了他师父的意思,我若早知道,是绝不会和他学的。独耳他既然暂时不愿教你,我又有何立场教你呢。”
成峙滔笑了笑,“我明白。”
郭愠朗道:“但你放心,独耳他现在只是和你不熟,等你们二人相熟了,他一定会改主意的。”
成峙滔微笑道:“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