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的路上,郭长歌问起苏霁月的来历,她说她是江州苏家的人。
郭长歌毕竟也是打小跟着白独耳走南闯北,江州苏家的名头还是听过的,而对苏良弼和苏善君这兄弟二人的威名也略有耳闻。
苏霁月说,她便是苏善君的女儿,与她那位死去的师兄陆百川同为她伯父苏良弼的弟子。又说陆百川是大弟子,向来得师父的赏识和重用,师父还将独女苏素染许配给他。两人虽尚未成婚,但他们青梅竹马,耳鬓厮磨,关系比大多成了亲多年的夫妻还要亲密得多。
并肩走在路上,郭长歌听苏霁月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
苏霁月蹙眉道:“你笑什么?”
郭长歌摇头不答,心想,除非两人还未成亲便做了成亲后才能做的事,否则又如何能比真正的夫妻还“亲密”,再者,成了亲多年的夫妻也未必就十分亲密,世间许多的夫妻总是成亲那天才最亲密,越往后每过一天,反而越是意懒情疏,亲密不起来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陆师哥死了,我实在有些不敢见阿姐。”苏霁月面色惆怅。
“有什么不敢见的,你陆师哥的死又不是你的错,她还能怪罪你不成。”郭长歌道。
“她若能怪罪我,我倒放心了,就算她打我骂我杀我,我也很开心,就只怕她谁都不怪,甚至连报仇都不想,而只是悲伤。我不敢见她,是怕见到她的悲伤。”
“她的悲伤?”
“她的悲伤叫人旁观一眼都承受不来,更何况她自己呢?”
郭长歌看着苏霁月悲伤的神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善良的人总是见不得别人的悲伤,而宁愿苦痛的是自己。
“你阿姐她,现在在江州吗?”郭长歌问。
苏霁月摇了摇头,“她和我师父,还有我爹我兄长他们,都在云州城中。”
郭长歌道:“想来是为武林大会而来的咯。”
苏霁月点点头。
郭长歌又道:“你和你师哥怎未和他们一同行动。”心想若一起行动有个照应,也有那些老江湖看着,陆百川就未必会遭此大难了。
苏霁月没有立时回答,低着头,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唇齿微启,还是准备向郭长歌说明其中的缘由。
而就在这时,郭长歌忽然向前跑去,“你们怎么都来了。”
苏霁月抬头一看,只见是二女二男。原来成乐他们在客栈等得不耐烦了,便都出来寻找郭长歌。
“我们不放心,出来找你的。”成乐道。
“师父你没事吧。”柯小艾道。
郭长歌跑近他们身边站定,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温晴看见远处的苏霁月,皱了皱眉,问道:“尸体呢?”
“尸体坠崖掉河里了。”郭长歌道。
“怎么回事?”温晴奇道。
“说来话长。”郭长歌回头看向苏霁月,喊道,“苏姑娘,快过来吧,来见见我的朋友。”
苏霁月动步走过来,郭长歌道:“这位是苏霁月姑娘,是江州苏家苏善君前辈的女儿。”
百生一听是江州苏家的人,向苏霁月迈了两步,双手握拳置于胸口,眼睛发亮,问道:“苏良弼前辈和他……他女儿也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