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让那张石丘得去了流云笔法的心法秘籍,怎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呢?”陆百川道。
“百川,”苏良弼说,“咱们苏家‘剑扇笔掌’四门武功,弟子选修流云笔法的最少,你可知是为何?”
苏家门下弟子练武,最忌贪多,初入门后,四门武学只能选择一门修习,直到练到炉火纯青之境,才被允许习练下一门。
“因为……因为……”
“有话就说嘛,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因为大家都觉得……觉得这门武功并没有那么厉害,而且师父也曾告诫过我们,此门武功最为难练,需要多年苦修,才能略有小成。”
“大家为何会觉得流云笔法不厉害呢?”苏良弼提高了声音,问所有随行的弟子。
陆百川代替大家回答:“此门笔法所用兵器并非特制,而是普通的,平时用来写字作画的笔,不说与精铁利剑相比,就算与普通折扇比,也嫌太脆弱了些,还不如空手以肉掌对敌呢。”
他说出了大多数弟子的想法,所以苏家最多人所练是碧水剑法,其次是疾风掌和飞火扇,而流云笔法,苏家五十三名弟子中,只有四人在修习。其中两人还是将另一门武学习练到精熟后,在苏良弼的建议下才去练的。
“是啊,这流云笔法讲究如挥毫狂书,泼墨作画时的肆意,走的是轻灵飘忽的路子,所以必须用足够轻的普通墨笔,其柔软的笔毫并非用来伤人,少有‘刺’的招式。但像张石丘那般使用又长又重的铁笔,一心想着用锋利的笔尖刺击伤人,已经堕入了邪道。所以就算他手上有了心法秘籍,只要无人提示指导,已经无法放弃铁笔锐利之便的他,是不可能完全领悟流云笔法的真义的。”
凌飞雪回想自己与张石丘交手,他的笔法锋锐狠辣,一味求快,但少有变化,的确与苏良弼所描述的流云笔法大相径庭。
话说到这里,第一件事告一段落。然后苏善君提出了第二件值得商议的事:“兄长,现在咱们手上还有一块玉成令,是该拿去还给李掌门,还是还给钟家呢?”
“都可以啊,这种事无所谓吧。”苏良弼说。
“我看还是还给钟家吧。”陆百川说,“李掌门是侠义之人,为了救人性命,甘愿将玉成令赠予咱们,既然当初没提什么要求,后面肯定也不会再纠缠。可钟家就不一定了,我看等咱们回到江州,他们免不了会上门来要钱。”
“要钱倒是无所谓了。”苏良弼说。
苏素染点头对父亲的话表示赞同,说道:“还是还给李掌门吧,江湖上的人情债,可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那也不能这么想,就算将玉成令还给李掌门,咱们危急时他的赠令之恩还是欠下了。”苏善君说。
苏良弼笑了笑,说道:“其实不论如何,我都是很愿意交李掌门这个朋友的,就算他没有将玉成令赠予我们,只要他需要苏家为他做什么事,我都是愿意帮忙的。”
“既然如此,”苏光风微微笑着,众人都看向了他,“我们把令牌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