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虹?”霍真捻了捻自己银白的胡须,想起那天他们在南山下的一战,李的剑法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他怎么惹到你们了?”
“啊?”郭长歌怔住了,“您没听吗?”
“什么?”
“我们刚才不是已说了,李青虹的所作所为。”
霍真回想片刻,道:“我记得你们说他是个好色之徒……是吗?”
郭长歌他们给百生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时,霍真仍沉浸在对亲人的遐想中,所以虽听了,但听得不是如何仔细。
“好色倒没什么,主要是他带走了一位姑娘。”
“可我不是记得你们说,那位姑娘是自愿跟他走的吗?”
“那姑娘是受了欺骗而不自知。”
“是吗……”霍真在想,即使是受骗,但既是自愿的,除非能让那姑娘知道自己受骗了,否则他实在不好插手。他好武成痴,对李青虹那样的剑术奇才,心里是有尊重的,才不管他品行如何。
郭长歌见他犹豫,立时道:“您想想,一位像您外孙女一样年纪的姑娘,被好色之徒欺骗……”
“闭嘴,我想个屁。”霍真怒道,“谁敢骗钰儿,我宰了他!”
“外公,如果真的是有人欺骗一位姑娘,图谋不轨,你就帮帮他们吧。”白钰儿开口了。
霍真立时道:“帮,当然要帮。”他看向郭长歌,“李青虹在哪,我这就去宰了他。”
郭长歌笑道:“不急,我们明天再去找他。先休息吧。”
提到休息,众人才发觉这是个大问题。这里没有床,也没干草一类的替代物,而且实在太小了,每个人躺下地面都怕不够,更不用说男男女女的也实在不方便。
“这样吧,”郭长歌说,“女的留这儿,男的去下面的地道凑合一晚。”
“不必如此,”这时白钰儿道,“你们都跟我来吧。”
“去哪呀?”曲思扬问她。
“我住的地方,那里有足够的房间。”
“远吗?”
“不远,可也不是很近。”
于是众人跟她进入箱子,来到地道中,当然在这之前,方元已从屋外搬上了那两具尸体。
众人行走在几步便见岔道的迷宫一般的地道中,可白钰儿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每一个岔道口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郭长歌走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神情严肃,心里想的是不久前白钰儿看到苏良弼和苏光风两人尸体后的反应——没有反应。
虽然才刚见到她,但她给人的感觉似乎她永远都会是那么平静,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如何能有见到两具尸体也丝毫没有丁点恐惧的胆魄。
难道她真的是第二个柯小艾?
可是除了勇气和超乎常人的镇定外,她还有一个特质,那就是她似乎对什么也不关心,不好奇。郭长歌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有完全没有好奇心的人,除非她本来就知道一切。
于是他问:“白姑娘,你不想知道除了你外公外,我们都是些什么人吗?就这样带着一群陌生人去你的住处,有些草率了吧。”
白钰儿在前带路,脚下不停,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们是我外公的徒儿……的朋友。”
这是霍真曾说过的,她记住了,可除此之外她对他们一无所知,她为什么不问?
“那你可知道你外公的徒儿是哪个?”郭长歌问。
“你既这么问,说明外公的徒儿就在你们之中喽。”
“没错。”
“我知道,”白钰儿道,“不是你。”
“的确不是我。”
“也不是他;她也不是。”白钰儿连续指了成乐和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