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一个喜欢杀人的人?”
“这世上哪有人一开始就喜欢杀人呢,都是被逼无奈罢了。”白钰儿的眼神似乎有些悲哀。
“你说的不错,”郭长歌道,“我只希望我永远都有得选择。”
“你呢?”他问,“你又怎么看幻心术?”
“你说改变人的记忆与杀人无异,可要我说,那比杀人更可怕……”
郭长歌不禁笑了,“你真的这么想?”
“你不信?”白钰儿道,“你可知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幻心术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郭长歌更有些忍不住笑意,道:“那你可知这话从一个已学会了幻心术的人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可笑么?”
“杀人的凶器也可以是自保的利器,更甚至可以是救人的医刀。你希望你永远都有得选择,我又何尝不是。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我就算一无所知,也能自由自在地生活。”白钰儿说着,脸上显露温暖的笑意。
杀人的凶器也可以是自保的利器……郭长歌默默地看着白钰儿,忽然很想了解她的故事。
“你去吧。”白钰儿道,“谢谢你和我聊这些。”
“嗯……明天见。”郭长歌转身,缓步离去。
他在回房的途中经过温晴的房间,驻足,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进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真相么……温晴怎么可能让人带走成乐,这背后究竟有怎样的不得已。
这是第一次,他逃避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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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问,难道是觉得我对她做了什么吗?”白钰儿看向郭长歌。
“你昨晚说过,”郭长歌道,“你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幻心术从这世上消失。”
“原来你是记住这句话了。”白钰儿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我想让幻心术从这世上消失,就是要杀掉每个会幻心术的人么?”
“我不知道,”郭长歌冷冷道,“你告诉我。”
“好个忘恩负义的小子,”白钰儿笑道,“我昨天才费力救了你徒弟,你今天便怀疑我杀了你朋友?”
听到“杀”这个字眼,百生、方元等人早已神色凝重,但都还没有出言,只默默听着郭长歌和白钰儿的对话。
“那温晴怎会不告而别……你昨晚究竟和她说了什么?”郭长歌问。
“我说了,无可奉告。”
“那就说明你心中有鬼。”
“我就算真杀了人,也根本不怕告诉你。”
“你或许没有杀她,但也可能用了你昨晚所说更可怕的方式对待了她。”
白钰儿“哼”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记住了我说的每一句话么?”
“改变记忆,也能达到你想让幻心术从这世上消失的目的。”郭长歌道。
“无所谓了,随便你如何认为,就算我杀了你朋友,或者改变了她的记忆,你待如何?”
郭长歌一时无言。
“你没想好,我却想好了……”白钰儿道。
她起身,转身走向房间,途中向一旁几名白衣女吩咐道:“送客!”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