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就不用了……”白独耳道,“我救她不是因为你。”
成峙滔也不再多言,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独耳忽然站了起来,成峙滔这才开口:“我话已说完,会走的,你不必……”
白独耳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他道:“我让你走,只因我厌恶你。但你们是老朋友了,我想你还有话对她说。”
言毕,白独耳便离开了房间。
“他们是该恨你……”古云儿忽然说道。
成峙滔略微一怔,问她:“你说什么?”
古云儿道:“因为你的出现,郭愠朗失去了妻子,恩公他失去了他所爱慕之人,他们恨你是人之常情……”
成峙滔苦涩地笑了笑,“那时的事,他都告诉你了……”
古云儿点点头,道:“他们该恨你,但你没有错。”
成峙滔神色悲哀,道:“可有些事对错根本不重要,我倒希望,现在愠朗他能觉得错在我。”
古云儿不明白,皱了皱眉问:“难道他现在不这么认为?”
成峙滔摇头道:“事情很复杂,你不必都清楚。或许今后,你能从长歌他们那里了解现在的状况。”
古云儿道:“因为这复杂的事,我都这样了……你总得大概与我解释一下。”
成峙滔道:“简单来说,愠朗他因为当年的事,在心里积蓄了太多的恨意与怨气,可他这个人啊……”
他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这个人怎样?”古云儿问。
成峙滔没有回答,却问:“你觉得我那位二哥为人如何?”
“他……”古云儿视线飘移,同时面露笑容道,“他本事很大,却很单纯,心地很善良,是……是个很好的人。”
成峙滔道:“他为人如此,就是受了我大哥的影响,愠朗……你若二十年前就认识他,就会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好。我无法形容,但他简直就像是圣人。”
结合之前的话,古云儿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便道:“但圣人毕竟也是人,对吗?”
成峙滔又叹息一声,道:“寻常人心中若有恨,有怨,总会找办法去发泄的。如果有机会杀掉自己所仇恨之人,一定不会放过。可是愠朗他……”
“可我听恩公说,”古云儿截口道,“你们之间当年有一战,是生死相拼。”
“他那时想杀我的深层原因自然是因为仇恨,可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成峙滔解释道,“他那时想的,是阻止我。”
“阻止你做什么?”古云儿问。
成峙滔顿了一顿,回道:“我做了一些事,他觉得是错事,但若不是因为他夫人的死,他绝不会想要杀了我的。”
成峙滔这些年来究竟在做什么,古云儿十分好奇,可她看的出成峙滔并不想多说,于是她就不问。她从来都不想着强迫任何人去做任何事。
“明白了。”她说,“郭愠朗恨你,却不愿承认,而这让他心中的怨恨越积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