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闹可看的时候, 时间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
所有观众都被安全带牢牢束缚在座位上,就连两个绑.架者也是一样。没有时钟塔的命令,这种特制的安全带无法解锁, 座椅上的观众们只能任凭摆布,想必这样的局面也是幕后黑手特意设计的。
观众们时不时打量着传中的(伪)恋.童癖·六星大师·安格尔先生, 又时不时打量两个二话不持枪绑架他的黑衣人,心中一万头羊驼飞奔而过, 暗中猜测这持枪绑.架的一幕究竟是因为仇杀、情杀还是蓄意谋杀。
……猜不透。
上层人士的私.生活真的好混『乱』哦。
虽然不敢开口话,但他们用眼神交流信息。
紧张的气氛被一出荒谬的桃『色』绯闻打断, 就如同在安静的潭水中投下一枚石子, 掀起淡淡涟漪。
但不可否认的是, 现场的气氛不再那么令人紧张了, 非但不令人紧张, 反而有些……令人尴尬。
“他们怎么还不到?”
见圆圆面无表情地闭上了嘴, 两个绑.架者还以为他是被情人破身份,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们的戒备心虽然没有减弱,但监视的动作却渐渐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两人中的一个用粒子枪指着圆圆的太阳『穴』, 另一人则频频看向眼前漆黑的夜空,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
“该死,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用枪指着圆圆的那人焦躁地跺了跺脚。
“不要着急, ”他的同伙显然要冷静一些,“从赛场中心到这里至少要二十分钟的时间,来接应的机甲在路上遭遇了什么别的情况, 耽误了一些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愿吧,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
话者似乎发觉自己泄『露』了什么重要信息,瞪了眼双眸亮晶晶,一副“继续,我在认真听着呢”的精卫,自觉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
“唉——”
精卫略显沮丧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反派都这么家子气、遮遮掩掩、一半藏一半的吗?真是没前途!
农二代也不想想自己以前接触的反派都是个什么地位,不是蚩尤、刑,也是穷奇那款的,拿面前两个炮灰和他们比,二听了都得爆炸。
“砰——啪——”
圆圆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然而,就在他想到“爆炸”二字时,眼前似乎真的有一道烟花炸开。
随之而来的是五颜六『色』的烟火,此起彼伏,发出清脆的爆炸声,生生照亮了眼前的一片空。
圆圆:“……”
他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呆。
我不是黄鸡吗?什么时候解锁了乌鸦嘴这项技能?
“来了!”
两个绑.架者没有注意到圆圆的一脸蒙圈,他们略带欣喜地对视一眼,随后,一人从身后『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裹,绑上降落伞,向脚下一扔。
“噗——”
空中展开一朵黑『色』的伞花。
圆圆和精卫趁他们干活的时候抓紧时间对视。
圆圆:看起来他们的同伙要来了。
精卫:怎么办?干不干?
圆圆:干!
精卫:好的,你心。
不得不,在长期的争宠生涯里,虽然并非刻意,但是心肝和宝贝的确培养了非同一般的默契,这种情敌般的默契终于在一致对外时达到了巅峰。
伞花『荡』悠悠地落地,这不到三秒钟的对视也就被迫打断了。
然而,没等绑.架者们回过神来,形式陡变。
精卫身影一缩,突然变成了白嘴红爪的鸟,巴掌大的鸟儿显然不会再被过大的安全带束缚住,趁着金属带身还没有回弹,她灵巧地一拍翅膀,在监视者眼皮子底下飞了起来。
把人囚禁在高空算什么?姑『奶』『奶生就有翅膀,会飞哒!
好久都没恢复原形,精卫趁着劫.匪还没有反应过来,耀武扬威地在他面前飞了两个花式。
——一个是s形,一个是b形。
原灵均对发誓,这个不是自己教她的。
然后,她就像是一颗出膛的导弹,飞快地撞到了其中一名劫.匪a的右胳膊上。
这里不得不强调一遍,精总生气的时候很凶,超凶的。
她没有辜负自己“电动马达”的称号,也不顾自己爪下是什么,张嘴就是一阵狠叨。
——咄咄咄咄咄咄咄。
劫.匪a只感觉自己右手微疼,手腕突然一轻,他心中一惊,低下头去查看自己的粒子枪。
“……”
呃,怎么呢?已经没有粒子枪了,他的手里正握着半只破破烂烂的枪把。
这个效率,比得上高频超声刀了(→注:一种星际管制武器。)
“啊啊——”
喉咙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叫,眼看那只冒着寒光的尖嘴就要顺着枪把一路“咄咄咄”叨向自己的手指、胳膊,劫.匪a下意识地一松手。
粒子枪脱手而出,自由落体,投向漆黑的大地。手腕上的鸟抬起头朝他看了一眼,劫.匪发誓,他从那双晶亮的黑豆眼里看出了鄙视的意味。
精总拍拍翅膀,放过了这个不经叨的对手,在劫.匪a劫后余生的目光中冲向了劫.匪b。
见到同伴的惨状,拿枪对着圆圆的劫.匪b手腕下意识一抖,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扣动了粒子枪的扳机。
“啪——”
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中,一道细细的光束穿透了男人头颅。
就连劫.匪b自己都被这样的情况吓到了,他手指痉挛,神思不属,眼看就要被紧绷的神经催动着开下第二枪、第三枪。
“咄咄咄。”
精总在观众们迟到的尖叫声中神兵降,镇定地将劫.匪b的枪管叨开了花。
她好好体会了一把成为“super bird”的快.感,公报私仇地飞上圆圆的脸,蹦极一样跳了三跳,顺便踩过安格尔大师那双深刻的欧式双眼皮、挺拔的鼻梁、宽阔的额头和『性』感的唇角,强忍着没给这张英俊的脸增添三道爪痕……
……
“阿嚏。”
坐在时钟塔中心,飞快检查和修正核心数据的男人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感觉脸似乎有点疼。
“没气了哦。”
结束了自己的踩脸大业,精总一朝心愿得偿,整只鸟都神清气爽了。
她愉快地飞到劫.匪b的耳边,用邪恶的、从雍老师那里学来的嗓音道:“你杀人了呦~还是珍贵的目标人物~”
“这可怎么办是好?要不然我送你去给他偿命吧!”
被安全带捆绑在座椅上的男人闭着双眼,仰面躺着,他的头部一侧有一个粒子光束形成的、的穿透伤口,像是一道烙印在肌肤上的焦痕,格外醒目。
就算是做过人体改造手术,将全身都换成机械零件,但人类的大脑是无可替代的,这样一枪下去,别是一个安格尔大师了,就算是十个他摞在一起也要没命。
劫.匪a恐惧地看着面前这只人鸟、鸟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一脸崩溃,而亲手杀了目标人物的劫.匪b看起来比他还要崩溃。
他呼吸急促、满头大汗,手臂抖得连枪都握不稳了。
“你走开!”劫.匪b胡『乱』挥舞着手臂驱赶精卫,好像这样就能挥开充斥他眼前的恐惧与幻觉。
——这这这、这只会话的鸟,她不是鸟,她是恶魔!是女巫!
精卫好久没去杂技团上班,演上瘾了,扑棱了一下翅膀,绕到他的另一边,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吧,别担心,你猜他死得这么冤,晚上会不会来梦中找你报仇?”
“……”
精卫发誓自己就是随口那么一。
然而,这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仰躺在座椅上,在众目睽睽下失去了生命的男人突然动了动脖子,发出“喀啦喀啦”的细碎响声。
他眨眨眼,『摸』了一把太阳『穴』上的伤口,坐起身,语带责备——
“都是认错人了,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认错人也就算了,还不相信;不相信也就算了,还向我开枪;开枪也就算了,还试图殴打我家的鸟,你们有几条命够这么玩的哦。
劫.匪a、b:“……”
“啊啊啊!有鬼呀!”黑暗的空上爆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圆圆:???
我不过下线了一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