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的这点子郁闷比起如今的沈家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沈晓海从来没想过这世上竟还有脸皮厚成武宁侯府这样的人家-----童芍无媒苟合,私底下没个长辈跟着就来私会醉酒了的外男,本来就是一桩见不得人的丑事,可她们竟然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点儿也不嫌事大,当天就带着人打上了英国公府的门。
他原本把沈清让先带走,就是想让两家都冷静冷静,把这见不得人的事先遮掩过去-----虽然武宁侯府的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比起长宁伯府来,那可就又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没想到武宁侯夫人在宋老太太跟前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宋家把这事儿纹风不动的压了下来不算,武宁侯夫人还把事情越闹越大,最后甚至带着童芍直接来了英国公府要个公道。
公道?!他倒是也想找人要个公道去,现在这个世道莫非已经变了?这么追在人家屁股后头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做下的仇视似地,日后英国公府究竟还怎么见人?!
夜深人静,喧闹了一整天如今才算是得了片刻安宁的英国公府愁云笼罩,下人走路都轻飘飘的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惊了哪个主子------连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这样已经久不理事的两位老人都被气得摔了东西,可见这次的事情究竟闹到了哪种程度。
何氏脸上脖子上都被武宁侯夫人抓出了红痕,脖子上抓的重些的地方还破了皮,沈徽仪红着眼睛吩咐人给她去拿药膏来,就听见外面人说沈徽心回来了。
沈徽心也是听见消息连夜赶回来的,虽说不合规矩,可她向来得婆母丈夫的喜欢,婆母那边虽然脸色不好看,到底是容她回来了。
一进门就瞧见耷拉着脑袋跪在一旁的沈清让,和倚在软塌里不住抽泣的母亲,沈徽心眉头跳了跳,张口就问:“父亲人呢?”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以沈晓海的性子,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沈清让,让他全须全尾的还能跪在这里反思过错。
何氏一见着她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拉了她,哽咽着数落了起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几辈子的脸今日一朝丢尽了......从今以后,我哪里还有脸出去见人呢?”
她哭哭啼啼的说个不休,可是半句有用的都没说出来,沈徽心耐着性子安慰她一会儿,转头去叫自己的嬷嬷:“去书房瞧瞧,父亲在不在那里。若是不在,再去祠堂和祖父那里瞧瞧。”
一言把屋里所有人都惊得打了个哆嗦,去了祠堂和英国公那里......这事儿可就真的闹大了。